“不不不，昭言，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舍得掐死你？”

“当年你不就是没有要我吗？其实也不奇怪，孩子早就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会在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着？你万万没想到我还没死，而且过得非常好。”

“昭言，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希望你过得好，我没有能力生养你，当时希望有个好心人能收养你，让你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顾昭言冷笑，“别说得那么好听，如果当真为我好，怎么不直接送去福利院？”

“我……”

“你后来日子好过了，有想过回去找我吗？”

唐婉秋默然。

她是想过，但是却没有付诸行动。

她承认自己对那个孩子有愧，可她太自私，不想再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割舍了母女之情，她过得平静些。

顾昭言一颗心沉到谷底，她的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唐婉秋从来就没打算再回去找她，没有任何的行动。

她不想在意的，可为什么会那么的心塞？

她从还没出生，就已经被嫌弃，是个多余的存在，就算后来生下来了，也没有摆脱被抛弃的命运，成为了弃婴。

“难怪之前你总是提起我憎恶的那个人，原来她就是你！”

唐婉秋的脸色一片惨白，面对女儿的憎恨，听到她说憎恶自己，她心如刀割。

哪个母亲不想跟自己的女儿好好相处？她也想像个平常的母亲一样，照顾女儿，疼她宠她，让她成为幸福的像公主，可是现实呢？

“你跟我说她有什么苦衷，我还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本来没有多想的，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其实我本来也不太肯定，但是我觉得和你特别的投缘，后来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像，我就更加的怀疑了。”

唐婉秋看着女儿，“昭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年抛弃你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他不要我们母女，我也没能力养活你，我连自己都养不起，又怎么能保证你的吃穿？你跟着我只会吃苦。”

说到这里她眼睛都红了，“谁没有困难的时候？我当时没有名气，工作都是时有时无，基本都是去顶替别人嫌弃的那种，只为了混口饭吃。我不知道带你在身边，会不会连吃饭都吃不起，你还那么小，我真的没有办法。”

顾昭言紧紧捏着拳头，鼻子酸涩，胸口泛着酸水，难受得厉害。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没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辩驳也只能算是在狡辩。昭言，当我看到你在顾家过得那么好，我很欣慰，也纠结过要不要认你。”

“纠结？你是没打算认吧？”

“不，我是想认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不会接受我，你说过你非常憎恨当年抛弃你的人，你恨我。而且以你和凝烟的矛盾冲突，你是不可能跟我一起生活的，所以我倒不如让你在顾家，那样也好些。”

“说到底，我就是不如薛凝烟重要！”

唐婉秋哑口无言，她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你说你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薛凝烟，那天明明就已经曝出我们的关系了，你还是对我撒谎，你可以不认我，我还不稀罕你呢，但是你却没胆量对我说实话！”

好几个月前就已经怀疑自己是她的女儿了，结果磨蹭了这么久也没敢和她说实话，只是偶尔的提起那个让她痛恨的人，还聊表了关心，在薛凝烟和自己起冲突的时候，倒是帮过她几次，然而她却还是欺骗了她。

就算一开始她没能力抚养自己，也可以将她先托付到福利院，等日子好过些了再接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