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义微微点头:“这次队伍里夹杂了太多的平民,没受过军队行军的训练,走得慢点也是正常,不过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等到了晋州。估计要至少一个月,晋州的灾民可等不了这么久。”
李凯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将军,京畿大营那边的人,可等着看咱们笑话呢。前几日在酒楼里碰到那个都尉冯唐,将军您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多嚣张,说什么咱们就算有圣旨,也不能拿京畿大营怎么样,只能眼馋着干看着,气得我......。”
吴义冷冷地打断他:“打赢了?”
李凯尴尬地一笑:“后来被人拦着。没打起来。”
吴义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又道:“那六王爷是个心思深沉的,京畿大营现在是一个铁板,皇上又拿不出兵符,这件事实在令人忧虑。”
李凯连连点头:“就是说嘛,您说也奇怪,那六王爷不过是个监军,却不知怎么弄的,才几年时间就将京畿大营收服了。”
吴义想起之前那六王爷在天都山受了重伤,命不久矣的传闻,又想起今天见到六王爷时,那神清气爽,一身儒雅的样子,凉凉地一笑:“六王爷现在也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只不过京畿大营,皇上是调不动,他六王爷没有兵符一样也调不动,他现在得意,也未免太早了点。”
李凯点点头:“对了,将军,那兵符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不在皇上和六王爷那里,又能在哪呢?”
吴义皱皱眉,斜了李凯一眼:“闲得没事做了?去前面的静波潭探查一下,今天暂且就在那里扎营吧。”
天色渐晚时,大队人马终于到了静波潭,天都城三面环山,这静波潭其实就是天都山山脉的一个支脉上的瀑布留下来形成的。
那瀑布水量并不大,却是极高,尺许宽的水流从数百米的山崖上冲落下来,竟然经过千百年的时间,也将这里形成了一个深潭。
吴义骑着马在营中巡视,看着手下的将士有条不紊地扎营布防,将车队马匹一圈圈围在中央,却也并不挤在一处,而是由士兵的营帐将之分成数层。
吴义满意地点点头,吩咐身边的几个副将继续巡营,自己拨转马头,往那静波潭的潭边走去。
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牛皮大帐,帐顶印着一个黑底红字缠花的绯字,整个大帐呈乳白色,在这绿茵茵的静波潭边,像是一颗镶嵌在画屏上的明珠。
吴义下了马看了一会,发现这邵大人的帐篷扎营的地址选的也好,既不会离水太近,地势又干爽平坦,四周也没有可以藏野兽的树丛,外围是她的随从的车马,围成一个简单的阵势,如果真有敌人攻到这里,恐怕还要在这车马中,绕上几绕,才能攻进去。
看来这绯然居的能人果然不少,吴义心里暗付,这邵非绯虽然只是一个商贾,但是这聚人的手段,却让人不可小瞧。
那车对外围,自然有负责站岗的侍从,此时见到吴义牵着马走了过来,一位身穿着窄袖长裙的侍女走上前来:“吴将军可是有事找我家主子?”
吴义微微皱了皱眉,邵非绯现在已经是一品尚宫,外面都是尊称她为邵大人,她自家的奴才却只肯称呼她为主子,这倒是有点奇怪。
这吴义也太高了点,站这么近说话,她仰头实在太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