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吕伯益把心头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尽量的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他心里都恼怒的要撞墙了,看你寒山居士怎么给老夫解释这事儿,如果不能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夫断然不能善罢甘休。
“啊呀呀,吕老弟,愚兄来迟,万望勿怪,实在是失礼的很呐!老朽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寒山居士汪骏荃上来就是一番的赔礼道歉,这下子,吕伯益的怒气全消。
跟他齐名的一方文坛领袖能够如此的低三下四的认错,这面子是给足了他了。
“汪兄太过了,小弟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快快屋里请!”
客厅内分宾主落座后,下人奉上香茗,吕伯益轻啜一口放下茶盏,面带微笑的:“汪兄,听说你在雨花书院任教,想必也是繁忙的很。
今日能够拨冗前来赴约,寒舍已经蓬荜生辉了。”
“吕老弟,你可不知道,今日老朽可是开眼了,真是长见识。
老朽虚活了近七十载,从未见识过如此奇特的学问,让人不禁扼腕叹息,现在想来,犹自觉得空度岁月矣!”
吕伯益听寒山居士汪骏荃如此盛赞,心中顿时来了兴致。
“哦,有这等学问?不知是哪家学说?自古法家弼士多奇谈,可是他们一脉?”
汪骏荃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否也,恐怕吕老弟是猜不到的,老朽自认为上通天文地理,下知人间百科,可是在那学问面前,就如同懵懂幼童一般无知啊。
想来真是让人不胜唏嘘矣!”
他越是盛赞郑长生的科学,吕伯益越如在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一门什么样的学问啊,竟然让汪骏荃这等饱学大儒都沉浸其中?
“汪兄,不妨说来听听,小弟甚为好奇啊!”
汪骏荃一拍大腿,好像是找到知音般的,把椅子往吕伯益面前拉了拉,凑近了道:“科学,这门学问名为科学。
实在是叹为观止,让人心向往之啊。”
他就把郑长生的总论概括的说了一遍,然后拿出用小木匣子装着的,郑长生解析出来的雪白的食盐,递了过去。
“吕老弟你且上眼,看看这是何物?”
吕伯益打开后,尝了一点顿时喜上眉梢:”汪兄,这是盐。可是为何这盐会如此的干净纯洁,莫非就是用科学之术制作出来的?“
“哈哈,然也,吕老弟你果然目光如炬,一看便知道其中的奥妙。”
这下轮到吕伯益诧异了,眼珠子瞪得老大:“这科学竟然有这等法门?莫非乃仙术不成?”
汪琦恰逢其时的接过了话茬:“吕爷爷缪矣,科学是一门集大成的学问,最基础的乃算学,并非仙术。”
“算学?这怎么可能,老夫自认为对算学也颇有研究,可是却不识得这等上好精盐制作之法。
算学怎么可能会跟科学有关?实在是让人不能认同。”
“吕爷爷高见,这跟小子以及祖父初听科学之际的想法一样。
可是后来总算是明白了,科学就是一门以算学为基础的精益求精的大学问。
其中的计算方式和方程式、公式都是来不得半点马虎的。
尤其是要求基础的算学要学好,否则的话,科学是不会入其门径的。
监院大人讲的明白,任何的一点数据计算错误,都将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对了,吕爷爷,监院大人布置了一道算学题目,小子甚为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在您老面前请教一二可否?”
吕伯益对于算学很是自负,相信自己是不会被难住的。
于是微微一笑:“汪家子孙果然是好学之辈,可见汪兄教导有方啊,有何疑问但讲无妨。”
汪琦稍加思索,便把郑长生布置的作业念了出来:“一个水池有一个进水口,一个出水口,开进水口要两个时辰灌满水,开出水口要三个时辰流完水,请问同时开要几个时辰灌满......”
吕伯益手捻须髯,微微笑着,脑中快速的思索着。
一刻,两刻......随着时间的流逝,吕伯益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良久,吕伯益长叹一声:“此等算学题实在是可笑之际,为何要一个进水,一个出水呢,还要同时打开,这不是荒谬之极吗?
监院大人是谁?老夫定要找他寻个公道。”
“前锦衣卫指挥使郑雨浓大人是也!”汪琦不假思索的答道。
吕伯益刚喝了一口茶,差点没吐出来。
嘴里喃喃自语的道:“怎么会是他?”
大明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