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损害赔偿规定。
若所诬徒罪人已役,流罪人已配,虽经改正放回,验日于犯人名下追征用过路费给还;
若曾经典卖田宅者,着落犯人备价取赎;
因而致死随行有服亲属一人者,绞,将犯人财产一半,断付被诬之人(其被诬之人,致死亲属一人者,犯人虽处绞,仍令备偿路费,取赎田宅,又将财产一半断付被诬之人养赡);
至死罪所诬之人已决者,反坐以死(其被诬之人已经处决者,犯人虽坐死罪,亦令备偿路费,取赎田宅,断付财产一半,养赡其家);
未决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
所以,汪琦这小子应该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加役三年。
幸好是没有对吕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否则的话汪家也彻底的完蛋了。
“汪老先生,在下毛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毛骧尽管心里很是窝火,刚才郑长生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给他甩脸子,搞的他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但是他仍旧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这货的养气功夫,修炼的也算是可以了。
“毛大人,我的孙子汪琦所犯何罪,以至于锦衣卫亲自上门拿人?希望毛大人能给老夫一个交代。”
汪骏荃清高孤傲惯了,再加上从锦衣卫的岗哨到毛骧对他都礼敬有加的,他挺胸昂头牛气哄哄的当面质问起毛骧。
毛骧本来就被郑长生搞的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呢。
寒山居士汪骏荃竟然给他来这一套,他心中暗骂:“老匹夫,你以为你是谁?妈的,是个人都能在爷的面前逞英雄吗?
老子不发威,你还真不那老子当盘菜了。”
毛骧的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看你还是好好的问问你的宝贝孙子吧?
吕伯益一家勾结胡惟庸谋反一案就是你孙子举报的,幸好皇上慧眼如炬识破了他的奸计。
否则的话,吕家被满门抄斩,你们汪家还有何脸面苟活在这世上?
谁人不知南吕北汪,谁人不知你们两家交好?可是你们汪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还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子弟呢,我看所为书香门第也不过如此罢了,宵小之辈,连那街头的屠狗之辈尚且不如。”
毛骧的话不可谓不毒,这些话字字诛心啊,一字一句如同刀子一般的插在寒山居士汪骏荃的心口。
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回事。
浑身颤抖的汪骏荃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嘴唇都突突了好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毛骧说的是会是真的吗?这要是真的话,可真是丢死了八辈祖宗的人了。
“孽子,畜牲啊,禽兽不如,让老夫有何颜面再见世人?”汪骏荃的心中此刻是波涛汹涌,再也不能平静。
“我要见汪琦,我要当面询问于他。”
毛骧一招手叫过来一个锦衣卫:“带汪先生去诏狱见汪琦。”
锦衣卫的诏狱并不远,可是汪骏荃老爷子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感觉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似的,才到达诏狱底层。
汪骏荃既希望见到孙子,又不希望见到孙子。
他的心情矛盾极了。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毛骧的话,讲真,他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他希望毛骧错了,是被人蒙蔽了,他相信孙子不会做那么无品的事情。
“祖父救我,孙儿错了,不该胡乱诬告攀咬吕伯父。都是孙儿猪油蒙了心,救救我吧。”
这还说什么,毛骧说的是真的。
“孽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吕爷爷一家待我们一家如同亲人一般,你可知险些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在见故人?”
汪琦这小子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讲明了缘由。
“哎!”汪骏荃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心有红颜可奈何命运不济。那也是天命所致。
你真的是好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无耻的诬告之事呢?”
老爷子的头低垂了下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住了诏狱的铁栅栏。
汪琦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祖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祖父救我。”
寒山居士汪骏荃的身子,随着汪琦的哭救声,慢慢的倒了下去。
他表面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狱卒可吓坏了,老爷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倒下了啊!
等他上前一探鼻息,大惊失色:“不好了,汪老爷子归天了......”
随即,诏狱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的叫声:“祖父,孙儿不孝......”
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太意外了。
谁都没有想到,寒山居士汪骏荃老爷子就这么在诏狱里,没有一丝征兆的死了。
大明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