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前，陈羽用刷子仔细刷着自己的手指，专心致志的清洗着，在他的身旁东山医生和中川进也依旧是同样的动作。

“陈医生，同时进行两种不同的手术，到底行不行啊？”虽然已经确定了手术方案，和陈羽也已经模拟过一次，但是东山医生依旧显得很担心：“要不还是把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手术取消，今天就只做食道亚摘除以及结肠重建手术吧！稳妥一点才好啊！”

“东山医生，上次我那台手术的时候，大门医生的手法你都看清楚了吗？现在还记得吗？”陈羽并没有理会东山医生要求取消手术的提议，而是问起了上次手术的事情。

“大门医生的手法我当然还记得，但是那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吧？我能顺利把手术做完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可能达到大门医生那样的程度的。”面对陈羽的问题，东山医生显得很没自信，毕竟不是谁都有大门未知子那样非人的手术技术的。

“安心，东山医生，我只是问你还记不记得大门医生的手法，因为待会我需要你来配合我完成上次大门医生做的结肠重建手术。”陈羽冲东山医生笑了一下，接着又看向了一旁的中川进，向他问道：“中川，第一次担任第二助手感觉如何？待会你可是要协助东山医生完成食道肿瘤摘除的，可别太紧张出乱子了哦！”

“嗨……嗨！”虽然陈羽是让他不要太紧张，但毕竟是第一次在手术中担任第二助手，尤其是在手术开始的时候，陈羽和东山医生要分别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和食道亚摘除两种不同的手术，他要辅助东山医生完成食道亚摘除手术，等若他待会要承担的就是第一助手的责任，这不得不让中川进感到十分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看着中川进紧张的手上的刷子都差点掉了，陈羽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他上了手术台的时候能够不紧张了。

不过陈羽虽然不担心中川进的问题，东山医生却依旧放心不下：“陈医生，真的要同时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和食道亚摘除吗？时间上来不来的及啊？万一要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啊？没你主刀，我完不成结肠重建的！”

“安心，东山医生。”陈羽本想拍一下东山医生的肩膀来安慰他，但正在洗着手，实在是没有办法拍他肩膀，于是笑着说道：“虽然我没有大门医生那样的速度和技术，但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虽然是大门医生的口头禅，不过拿来用一下应该没问题，我不会失败的。”

说完，陈羽将手上的泡沫冲干净，在一旁小护士的协助下穿上了手术服，朝着手术室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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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上方的观摩室内，久部教授和山本久惠一起又站在了这个地方，旁观着东山医生……不，应该说是陈羽的手术。

“为了避免两次手术给患者带来的负担，所以同时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和食道亚摘除，这种事情也就只有陈羽君做得出来，也有信心完成了。”久部教授看着下方正在进行的手术，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人胆子真大。

虽然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但涉及到神经，对主刀医生的技术要求很高，并非是随便哪个医生都能做的，万一切到了神经可是会造成医疗事故的。

也只有像陈羽这样艺高人胆大的医生才敢在一边进行食道亚摘除这样的大手术的同时，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了。

然而看着陈羽熟练的一个人进行着手术，山本久惠却有着不同的看法：“虽然陈医生的技术已经非常精湛了，但上次那位大门医生的医术依旧要比他更厉害。”

“大门未知子？”久部教授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眉头一皱，回忆起了上次自己看到她手术时的那种惊艳感：“可惜她被上一任日本医师协会的会长禁止在日本行医了，手术技巧再好，也不能为东大附属医院所用。”

久部教授当然知道大门未知子医术的出色，但被禁止行医的医生就算是自由医生医院也无法雇佣，除非东大附属医院是想得罪日本医师协会这样由全日本所有医生组成的庞然大物。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可能。如果是现任会长推翻前任会长的决定，就不算我们得罪日本医师协会了吧？”山本久惠在这种谋算上显然要比久部教授更有经验，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的得意门生现在正是乘风而起的时候，等他的研究曝光，被外界知道以后，整个医学界的目光都会被他汇聚过来，东大附属医院、东大医学部，也会因此而受到极大的关注，这种时候一个小小的自由医生的行医许可，只要你的得意门生开口，你觉得有人会拒绝吗？更何况那位大门医生还是他女朋友的好朋友。”

“就算大门未知子的医术再怎么出色，她也只是区区一介自由医生而已，不至于让山本部长你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拉拢吧？东大附属医院什么时候这么缺医生了？”久部教授有些看不透山本久惠的目的。

山本久惠转身看着久部教授，没有解释而是向他问了一个问题：“久部部长你听过DoctorX吗？”

“略有耳闻，似乎是国际上一群隐藏身份的医生，专门挑战各种疑难病症，甚至连术式都没有手术都敢挑战，可以说是一群拿病人做实验，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身为十分传统的学院派医生，久部教授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没什么好感。固然DoctorX的医术可能更加厉害，但这样什么手术都敢做的人很难让他感受到他们对病人生命的负责。

“话虽如此，但不得不说DoctorX的医术要远比这些按部就班学校里学出来的家伙们强的多，大门未知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山本久惠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抱在了胸前，俯视着手术室中已经完成了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手术的陈羽，继续说道：“她的医术就像是一把手术刀，用好了能够为我们东大附属医院带来更大的利益，而想要驾驭她，就需要一双持刀的手。”

“陈羽君？”久部教授虽然是用的疑问的语气，但显然他和山本久惠都已经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