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一边喂着鱼肉,一边看着他的动作问,“你是什么人啊。”
她好像并不抗拒他拿走她的眼泪。
薛止吃的满嘴是油,她一边吃一边歪头看他,水碧色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恐惧。
“我叫阿策。”踏鹤瞧了她一眼,顺手收起她的眼泪,沉声道。
“我知道,这个你和我说过了。”薛止又往嘴里喂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海里的不都是水系吗,你为什么可以用火,你不是海里的?”
踏鹤转头看她,目光淡淡地道,“姑娘不是鲛人吗,又为什么会在岸上与人类住在一起,还将自己搞成这样。”
这是在嘲讽她吗?
薛止拿着鱼肉舔了舔嘴唇,她微微歪头想了想后才认认真真说,“有个仇要报。”
踏鹤微微挑了挑眉,从前水族的子民上岸多是为了报恩,她倒好,与别人不太一样。
“不共戴天那种。”薛止一把把手中那一大块儿鱼肉塞进嘴里,含糊地补充道,“所以我必须要在岸上留一段时间。”
踏鹤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目光落在她残缺的鱼尾上,神色不定。
“尾巴没事,它们会好起来的。”薛止不以为然,轻声道。
传说,鲛人尾巴上的鱼鳞是可以重新长出来的。
不过……那需要很多很多心头血来养。
她的鱼尾是因为书生变成这样的,那自然就要用书生的心头血来养了。
血债血偿,这没什么不对。
踏鹤眼皮子一跳,抬起眼看她道,“你的仇人,是那个和你住在一起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