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心里莫名像堵了一块棉花一样,起初是干燥得卡着不那么舒服,然后一点点被浸润,如今变得沉甸起来,越发令人难受。
“你确定陆寒时不喜欢周绒绒?”她想到在停车场时陆寒时对那个女人的纵容无奈,一点都不像对着别人时的冷冰冰,就莫名卡了根刺。
在她不知道的陆寒时的少年时代,周绒绒就是朵绽放在青春里的烈焰玫瑰,或许惊艳了他的一段岁月,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哪怕说是不喜欢的,其实在心里还是特殊难忘的。
唐初露很不是滋味。
“你别这么想啊!”邵郎终于察觉到唐初露情绪不对劲,连忙重新启动了车子,跟她解释道:“他俩之间肯定没戏,寒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不然那些年绒绒那么喜欢他,他能不答应?要有事早有事了,别瞎操心,相信哥!”
唐初露笑了笑,没有回答。
从前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张爱玲也说过,男人生命中总会出现红玫瑰和白玫瑰,没有得到的依然是朱砂痣和白月光,得到的就是蚊子血和白饭粒。
更何况周绒绒的的确确是朵娇艳怒放的红玫瑰,成为朱砂痣倒也正常,但她可不是陆寒时的什么白月光,如今结了婚,很大几率就是他的白饭粒。
已经在裴朔年身上摔过一次跟斗,唐初露现在对感情一直保持着消极态度,只要对方不出轨,就能一直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可这个出轨的范围应当怎么界定呢?
是生理,还是心理?
如果陆寒时跟周绒绒滚到了一起,她肯定是会直接提出离婚的;但要是只是他心里有别人呢?
唐初露觉得很烦,不知道自己曾经是怎么跟裴朔年快刀斩乱麻的,脑子里那些思绪都快团成一个毛线团了。
邵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想要开口补救,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唐初露就好像意识到他的意图一样,先打断了他,“对了,你说你小时候就认识陆寒时,但他不认识你,是什么情况?”
她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但是也的确好奇。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自己确实都不怎么了解陆寒时,包括他的家庭和成长经历。
陆寒时只说自己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好几年都没来往了,其他的事情也没跟她说过,连教育情况她都不太清楚。
邵郎笑了笑,像是在回忆以前,“他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我爸妈天天夸他,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我们那一圈的人都挺恨他的。”
唐初露很惊讶,“你不是富二代吗?为什么你爸妈会知道陆寒时?你们是一个圈子的?”
陆寒时不是个普通程序员吗?他小时候为什么会被邵郎的父母津津乐道?
邵郎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他家人因为工作原因和我爸妈有点熟悉,但是这种关系有点复杂,我不方便透露,你有兴趣可以去问寒时,我就不方便说了。”
他差点忘记了陆寒时这厮还在唐初露面前装穷,差点就说漏嘴,不过还好圆回来了。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引导唐初露往别的方面去想,唐初露也自然而然想到陆寒时的家里人是在邵郎家做事的这种可能。
也许是司机,管家,或者助理之类的,陆寒时那臭脾气肯定不会跟主人家的少爷相识,而且他自尊又很强,还有点虚荣,邵郎说的情况的确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