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真的差点被蒋宝鸾吓到魂飞魄散,一下子又想起了父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无助,对亲人去世的绝望折磨得没有一点光亮,就看着一条生命自己最亲爱的人在眼前慢慢地消散,却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去挽留。
那种无力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当看着蒋宝鸾在自己面前抽搐痉挛,甚至是痛到大哭大喊的时候,她是那么痛恨自己的无能。
作为医生,她已经尽了自己的权利做到自己的极限做到最好,可有的时候在命运的玩笑面前,她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甚至了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她靠在墙壁上,身子缓缓地往下滑。
明明肌肤上的触感那么冰凉,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整颗心都麻木地痛着。
唐初露忽然觉得,她用了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来处理自己的工作,却好像从来就没有天赋去清理自己的感情。
她拿着手机,看着通话界面上空白的未接来电,又看了看已经到深夜的时间,又忍不住地想到陆寒时。
他现在会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情?
为什么明明就没有在公司加班,却还要说谎骗自己?
今天她明明是想要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他,想要给两人之间一个台阶和好,想要以后好好地一起过日子,为什么他不来赴约?
为什么要放她的鸽子?
明明之前都已经说好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撒谎骗她的,为什么转眼就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难道真的就像蒋宝鸾说的那样,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他们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可以随时改变的。
唐初露重重地闭上眼睛,整个身子都有些脱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宝鸾的手术才结束,手术很成功,她被推进了VIP病房。
唐初露在她身边守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就准备出去给蒋宝鸾买一点日常生活用品。
阑尾炎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怎么也是开过刀缝过针的,也要在医院静养几天。
她刚打开病房的门出来,就看到对面病房的门也忽然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男人的身形无论到哪个地方都是这般多么挺拔,那张完美俊俏的脸一看就让人离不开眼睛。
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侧脸也十分熟悉,正依赖地靠在男人身上,两人看上去像是依偎在一起。
唐初露定定地看着陆寒时和周绒绒两个人,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愣在了原地。
他们两个刚才出来的房间,是专门做产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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