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今天的唐初露算是彻底领教到了这句老话的威力。
她还没从裴朔年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里回过神来,办公室里面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倒是没有想到柳茹笙竟然会过来找自己,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
柳茹笙看到她倒是没有任何不自在,很自然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在她面前坐下,“抱歉,在你上班时间过来……” 唐初露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既然知道是在我的上班时间,就不要过来打扰我工作。”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柳茹笙笑了笑,“我挂了号的,唐医生,我是过来看病的。”
唐初露皱了一下眉头,眼神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柳茹笙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难怪寒时他要跟我决裂,你对我真的有很大的敌意……露露,是我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吗?”
她的语气听上去很真诚,像是真的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不恰当一样。
唐初露摇了摇头,“你自己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要来问我?
柳茹笙,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说你一点想法都没我真的不信。”
她不相信大家都同为女人,会对自己丈夫的初恋白月光一点都不忌惮?
柳茹笙清楚知道她跟陆寒时之间的关系微妙,却还是那么不知分寸地跟在他身边,唐初露不信她没有一点心思。
柳茹笙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起来,声音有些低沉,“难怪……露露,你的确很不一样,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可你偏偏要自以为是地说出口,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耿直?”
她的表情仍然是礼貌温和的,说话也温柔甜美,但唐初露却明显能够看到她脸上露出的讽刺。
跟以前那副清高无辜的样子不同,现在的柳茹笙才慢慢在她面前撕开了面具。
唐初露忍不住笑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自己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不去反思自己,反而要责怪别人戳破?
柳茹笙,这就是你名媛千金的教养?”
柳茹笙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眸子微微颤动,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在乎地说道:“说起教养,唐医生似乎没有资格跟我提起这个东西,你总是拿我当借口跟寒时闹矛盾,甚至闹到要和他离婚的地步,我倒是想问你,你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对寒时有其他不轨的心思吗?”
听她这么笃定的语气,唐初露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柳茹笙看她这副模样,更加自信地笑了笑,“露露,我知道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但我不知道你会把我想得那么糟糕,我跟寒时私下从来就没有过逾越的行为,所有的交往都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把其他人想得那么肮脏?”
“我把你们想得肮脏?”
唐初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将手中的钢笔按在桌上,冷冷地说:“你们之间的交往早就超过了朋友那条线!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会私下抱在一起?
为什么总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为什么陆寒时为你花钱就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习惯一样?
为什么他身边的朋友潜意识里把你和陆寒时当做一对,哪怕他现在已经结婚?”
“是我把你们想的太肮脏,还是你们做的事情太令人恶心?”
唐初露嫌恶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眼里满是寒冰,隐隐有些发怒,“陆寒时都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跟你划清界限,你现在倒打一耙又有什么用?”
柳茹笙的眼神狠狠颤了一下,没有说话,脸色难看,就这么跟唐初露僵持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仿佛在暗暗较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茹笙忽然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无法自控地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