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柳茹笙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寒、寒时,我怎么可能骗你......” 她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脸色涨得通红,“我只是担......心......我没说一定会怀......上……” 陆寒时脸色依然没有好转,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声音冷厉,“你是故意来试探我的态度?”
柳茹笙拼命地摇头,求生的本能让她平时优雅高贵的样子全无,抓着男人的手腕用力推拒,“不是......我只是......害、害怕......” 眼看她要流下生理性泪水,陆寒时这才松开她,厌恶地后退了一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他一松开柳茹笙就拼命地咳嗽起来,捂着自己的脖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我如果要骗你的话,我会等怀上孩子之后再跟你说,或者直接把孩子生下来,而不是现在就告诉你……” 她其实有这样想过,但也觉得那样实在太冒险。
她平白无故消失好几个月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来找陆寒时,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她必须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要打探好这个男人的态度,从一开始就要一点一滴地逼着他做出选择。
她必须要步步为营,不能有任何空白的时间。
陆寒时眉头微挑,眼神极快地闪过一丝暗光,沉着声音低声嗤笑道:“我倒是希望你直接把孩子生下来……” 然而顷刻间男人漆黑的眸子就恢复了平静,像是从来就没有过波动。
柳茹笙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想要开口问的时候,就听到男人淡淡地打断了自己,“既然这样,现在就去医院测验。”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柳茹笙愣在原地,顿了一会回过神来之后连忙抬腿跟了上去,“去医院检查吗?
哪个医院?”
陆寒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视线无比冰冷地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柳茹笙,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否则你以后只会更加后悔。”
柳茹笙听出了他话里面得到的威胁,握紧了拳头,拼命忍住波光粼粼的泪水,自嘲地笑了,“寒时,我承认我是做错了事情,可难道错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我那天晚上的确是糊涂了,可你不也一样是半推半就?
凭什么唐初露跟你离婚了,你却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头上?
再怎么样我也只是一个女人,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能强迫你吗?”
她的指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停车场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很久,她才看到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要把她的心都敲碎,柳茹笙脸色变了变,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一阵令人无法忍受的寒冷。
多情和绝情,男人总能够把这两种矛盾的情绪把握的很好。
她还沉浸在那一天晚上的春风迷醉,宁愿一辈子都沉浸在那样的快乐中永不醒来,结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现实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那个晚上陆寒时有多么热情,醒来后他就有多么冷漠。
仿佛夜色浓稠时、深情沉浮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和第二天冷眼看着她的陆寒时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男人才是最善变的物种。
柳茹笙忍不住苦笑,却还是坚定不移地跟在陆寒时身后。
…… 陆南方离开之后,唐初露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默不作声地把陆寒时剩下的那些东西全部打包收拾好,堆在了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