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进得门去,就看见一张病床摆在这个套房的中间,床上斜靠着一个年轻人,碎发,年纪和江夜差不多,二十五六,前方的电视墙上放着电视,不过不是娱乐节目,是纪录片。
望闻问切,第一眼,江夜就注意到董旭的脸色,有点诧异。
华夏古话有云,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心理和生理是结合在一起的,身体有问题,那么他的面向也必定看得出端倪。
但奇怪的是,董旭的脸色如常,甚至可以说精神很好,荣光焕发,如果不是事先晓得,简直看不出他得了病。
引着江夜进门,杨恩福和文远在最前面,江夜跟在第二的位置,没有靠近到东旭,反而被一个中年人给堵在了病房门口。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剃着短寸的中年汉子,身高不高,臂膀很粗,虽然中年有些发福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体格强壮,脖子上一条大金链子,有钱,而且有钱得很张扬。
不用多说,江夜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床上那个年轻人的父亲,也是整个会诊的发起者,董旭的父亲,董康成。
董康成不和燕京三大家族的家长一样,他的性格比较直,看到众多专家兴师动众的上来,很奇怪,问杨恩福道:“杨教授,你们不是在楼下会诊吗,这会儿跑上来干什么?”
“额……”杨恩福顿了顿,实话实说,“会珍中有一位医生提议要上来看看令公子病情,我们拗不过,只能同意,叨扰了。”
董康成有些许不爽,如此说:“这病你们都上前来瞧过无数遍了,血检、CT、VLC,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做了一堆,报告都在你们那里了,你们还要看什么病情,你们到底行不行?”
“董先生息怒。”杨恩福这么说,“我们也着实在研究治疗方案了,可这位小兄弟非要上来查看病情,说只有在患者当场的时候才能具体研究具体分析,我们也没有办法,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他。”
杨恩福指着江夜这么说,一段话下来把自己所有责任都摘得干干净净。
江夜听在耳里,心下冷笑,果然是个老狐狸。
董康成视线转移,终于盯到了江夜身上,看清楚之后,眼睛忍不住虚眯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又从下往上打量了一番,嘀咕道:“你?”
顿了顿,说出了第二句:“是医生?”
“算半个吧。”江夜这么说。
“你能行吗?”董康成性格直,有一说一,是二说二,这么道,“这么多老东西都找不到病因,你能行?”
“我没说我能行。”江夜还是那个说法,“我只是想具体查看一下令公子的病情,不过你是家属,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我也可以转头就走。”
“嘿……”董康成听在耳里,点头道,“你小子可以,不按套路出牌,别人见到我都毕恭毕敬,你看到我却还脾气冲天,可以,那我就让让你具体看看,看看你小子到底有没有那个金刚钻。”
“嗯!”
江夜应了声,这才越过董康成去到了董旭的病床前。
杨恩福止步,文远也止步, 他们两个呆在房间里,其他所有人都在病房外,不过全都好奇的探头探脑往病房里看,想瞅瞅江夜到底能不能行。
一时间江夜成了整个八楼的视线中心。
“来了来了, 终于开始了!”
“来,让我们看看这小子怎么整活,我就想看看他怎么做。”
“这要是不行的话,圆润的从八楼滚下去,想想看那个画面还是挺有意思的哈。”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特别是一些跟着师父上来的学生们,笑得更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