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从心里发出的仰慕，除了他，觉得世间男子皆失色的一种仰慕。

可是她不能那样。

“傻姑娘。”

沈清瞳却叹息了一句，然后与九公主一同坐下，道：“若你是寻常人的思维，这的确是大逆不道，有违伦理纲常的，但若以我的思维去想，却就不是这样了。”

“那你会怎么想？”

九公主也知道，沈清瞳的思想素来跟寻常人不一样，但是她却活的比寻常人都要恣意随性。

只有她去摆布旁人，好似还没有人能摆布了她。

这也是九公主很想听沈清瞳说话的原因，仿若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赎。

沈清瞳想了想道，“我会想，这世间万物其实很多定西都是死的，规矩是死的，东西是死的，地位是死的，乃至皇权尊荣都是死的，唯有人是活的。”

“人世匆匆，却也活不了几年，然而就活这短短十数年，还要被那些条条框框的死物件，给缠住手脚，落得个一辈子都不开怀的下场吗？”

“你此刻痛苦，无非是担心若此事被人所知道，世人会怎么想？

世人会唾弃你们吗？

世人会瞧不起你们吗？

世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九公主的目光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极度痛苦。

“我……”“然而，你这样在意世人的眼光和喜乐，但是你自己的喜乐呢，你高兴的时候，世人不知道，你痛苦的时候，世人也不知道，你遭逢恶难毁了容貌，世人除了嘴上心疼几句，更多的还是苛责你在也配不上原有的未婚夫了……世人其实什么都不懂……”“既然他们都不懂，那你又何必吃力不讨的去讨好他们呢？”

沈清瞳这话说的洒脱，但是世上之人谁又做得到呢，大约也就她这个脸皮奇厚的，能做到一二吧。

九公主怔楞的听着，似乎有些领略沈清瞳的话中意思了。

然后沈清瞳想到九公主与云王的事后，不仅又有点拍脑门，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这不是诱拐九公主走歪楼嘛。

于是她赶忙补救道：“我方才说的话，其实也不全对，若你对云王的感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深，也还是可以及时抽身的，你现在还年轻，有些迷失也正常，也许在过许多年，你在回想起今日的事，只会觉的好笑，不会觉的痛苦了。”

这样好像才像点人话。

不想，她话还没彻底说完，九公主凄然的面上，却忽的一笑，这一笑，仿若昙花乍现，格外的清美。

“其实情根深种的人，一直都是我，真正该及时抽身的，是四哥才对，他将来肯定会后悔今日所言的，她到时候可能会恨我。”

“你说什么？”

“清瞳，其实你早在岭南的时候，不，应该更早，你就看出来了吧，我知道，只是那时候我自己还不明白罢了……”这点，沈清瞳到是承认的，那时候她还极力的引导过，奈何都是对牛弹了琴。

那如今……“清瞳可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自己爱上四哥的吗？”

九公主忽然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魔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