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林一穿着从华子身上扒下来的外套,手里抓着几张牌,僵直地坐在旁边。
看起来就像是四个人正在打牌的模样。
为了防止一直睁着眼睛容易暴露自己,还特意用手撑着半张脸微微眯起。
既能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被人察觉到眨眼的问题。
灵堂里一片寂静,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快点进来。”
“晦气的家伙。”
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不一般的力量,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不知道啊,难道是哪个环节错了?”阿秀心里害怕极了,身体止不住地打哆嗦,只能寄希望去中年男人身上。
可惜阿秀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道:“活着比自由更重要。”
他先是一把提起小男孩阿志的衣服,拽着人出来,随手丢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阿德和阿勇才敢伸手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颊,倒吸一口气,发出了吃痛的‘嘶嘶嘶’声。
明明长着一老实憨厚的脸,举止言行却透露着出一种易怒的感觉。
所有阻碍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砰.
砰.
砰.
一声声莫名的敲击声响起。
只要供奉的好,谁来当家做主也一样。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阿秀在中年男人吃人的目光下不停地往后退,最后脚一软直接撞到在牌桌前。
谁都没有再和阿志说一句话。
“也不怕把自己给催没了。”
刹那间灵光一闪,用手指着牌桌的人喊道:“人数不对。”
只有落在最后的小男孩一言不发,沉默地盯着前面已经进去的中年女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只是在诚心恳求龙女大人继续保佑梅家。”
这一切都多亏了龙女大人。
对方的话提醒了中年男人,他目光不善地看向阿秀,“是不是你都得手脚。”
“多了一个!”中年男人顺着阿秀的视线看过去,牌桌上有四个人是没错的。
“来了来了。”身后的女人连忙加快了脚步,肩膀畏缩,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脸上挂着一抹阴沉的笑容,手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尖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阴森,听起来像是个幼童。
剩下的三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很不好看。
等男人的视线移开之后,又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
此时阿秀才敢从旁边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一边打开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怎么就是这么倔。”
新鲜的水果滚落,轧轧作响,和尘土混合在一起,现场一片狼藉。
随着狂风的呼啸,灵堂里的气氛变得阴森恐怖,仿佛隐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即使发现了问题,他也没有办法分辨多出来的到底是哪一个人。
她一边擦拭一边还小声念叨着,“龙女大人啊,请保佑我美丽动人,魅力无边。最好是比隔壁家的刘阿嫂还要漂亮。”
导致他们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人数的问题。
而一旁椅子上趴着的人存在感就没有那么明显。
死亡远没有他想的那么轻松。
不少座椅倒地,连带着悬挂在门口高处的白色帷幕都被扯断了大半,掉落在门槛上。
两人异口同声朝着阿志说了一句,冷着脸伸手抬起了木架子往里走。
香火已断,烛光熄灭,贡品被打翻在地,凌乱不堪。
不是说最爱的人就是我吗?
母亲,你也是个大骗子。
“催催催,催命啊。”
一个暴躁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完中年男人转身激动地朝还站着不动的四个人指挥道:“阿秀快点过来把供桌整理好,阿勇和阿德快点把祭品抬进来,阿志你给哥哥们搭把手。”
“我不敢的,老公你相信我。”阿秀害怕地说道。
他才能摆脱原来的一切。
最可气的还是那个老太婆,钱财家产全部紧紧抓在手里,连一小手指缝都不愿意留出来给他。
为什么不愿意放弃。
木架骤然倒地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为了这次的献祭,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心力。
还有那个头脑聪明,人缘好的二弟,在家里就处处压他一头,在外面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连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利用进去做了一场好戏,才找来的完美祭品。
突然,一股狂风呼啸而至,带着一团团黑影从窗户和大门飞了进来,在灵堂里肆意飞舞流窜,破坏着一切在场的物品。
“不听话就会挨打,别总是和你父亲对着干。”
但是他们之前都忘记了一旁的椅子上还有一个人。
什么温婉贤惠的老婆,一天天就知道管自己,这不能做那不能做。
就像是在呵护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细长的眉毛高扬,眼神中流流露出一丝刻薄地朝跟在身后的三个男生喊道:“一个个没吃饱饭吗?走快点!”
目光正好对上了牌桌上其中一人。
一边走还一边催促着后面跟上的人动作快点。
中年男人摆放好了新鲜的水果和糕点,看着女人不知道对着神像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立马呵斥道:“干什么呢?不想活了,敢对神像不敬!”
林一不知道为何耳朵里捕捉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视角,把视线移动到靠近门口的位置。
“该死的。”中年男人暴怒。
发现小男孩阿志还慢吞吞地跟个乌龟一样,站在门边上就不迈出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欲望化作了一丝丝的黑气不断地被吸入神像之中。
这副乖顺的模样,很大程度上取悦了中年男人。
他才能过上如此舒心的日子,有钱有势,还有新娶的美娇娘。
说着伸出拳头就想要往阿秀身上招呼。
嘴角泛起了鲜血也不敢用手去擦。
被打的两人没有一个敢吱声。
眼底露出了一丝心疼。
有点什么事情就露出那副要哭不哭的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