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由良,朕问你,瓷器利润几何?”
听着朱翊钧的话,众人都是一愣,毕竟在此情况下,朱翊钧为何要问这个与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问题?
但朱翊钧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沐由良的回答。
“回陛下,瓷器利润极大,尤其是一些精致的瓷器,甚至能达到十倍以上的利润。”
沐由良虽然不知道朱翊钧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那你们家一年能得到多少利润?”
朱翊钧接着问道。
“回陛下,我们家族的瓷器生意遍布全国,一年的利润大约在八万两左右。”
沐由良老实地回答道。
“八万两?”
朱翊钧闻言冷笑一声,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道一件这样上好的瓷器卖到弗朗基去能得到多少银子?”
“陛下,小人并不清楚。”
朱翊钧闻言淡淡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大约是一百倍,也就是说,一件瓷器能卖到上千两银子。这样的生意,想必一定极为赚钱吧!”
沐由良一愣,没想到弗朗基居然这么值钱。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这样的生意确实极为赚钱。”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做,反而要造反呢?”
朱翊钧淡淡地问道,简单的一句话就给此事定了性质,这可把沐由良给吓得不轻,赶忙五体投地,大声叫喊到。
“陛下明鉴啊,小人绝无造反之心!”
“行了,朕问你,你这是不信朕说的利润如何?如实道来!”
听着朱翊钧的问话,沐由良虽然没有抬起头来,但声音也是异常的坚定,“禀陛下,小人不信!毕竟从来都没有见过,无论此物利润如何,我们还是想要一个安稳的赚钱路子!
陛下,到了我们这一级别的世家,在意的早已不是银子的多少了,我们在意的是这份生意是否能长久!”
似乎是自知前路已绝,路由凉自暴自弃地说道。
朱翊钧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沐由良,你可知朕为何为了这条航道花费千万也在所不惜?”
“陛下,小人愚钝,并不清楚。”
“朕要造这条水渠,是因为朕看到了大明的未来!弗朗基需要大量的瓷器,需要大量的丝绸,他们甚至需要大明的军队去保护他们的商路!这些都是朕能看到的未来!”
朱翊钧说罢,眼中精光一闪,“而你们,只需要跟在朕的身后,享受这些红利就可以了!为何要造反呢?你们真的以为能斗得过朕吗?”
“小人不敢!”
沐由良闻言大惊失色,连连叩首道。他如何会不明白朱翊钧的意思?这可是要直接进入吃肉的时代啊!这可不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能参与的!
“行了,宋七,把他带下去,待商船归来之日,让沐先生好好看看,朕给他们许诺的未来,到底是不是真的!”
朱翊钧淡淡地说道,接着又对沐由良说道,“你放心,朕不会杀你,朕要让你亲眼看到,跟在朕的身后,到底是有多么的赚钱!”
宋七闻言,一把拎起沐由良,直接就往外面走去。沐由良虽然想要挣扎,但宋七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他如何斗得过?只能犹如一条死鱼一般被宋七拖走了。
“禀陛下,松江,龙江来信!”
紧接着,两位传令兵立马就递了两封折子出来。
即便不看,朱翊钧也知道这两封信一封是徐阶的,另一封必然是俞大猷的!
“徐璠,快去找你的父亲吧!”
吩咐一声后,一个皮肤黝黑的汗子立马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精瘦的身躯,粗糙的手掌,哪还有过去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谢陛下!”
听到陛下允许,徐璠激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