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屯。
沈峤正挥汗如雨地守在烤炉跟前,钻研蛋糕的烤制。
听到院子外面有人说话:“李嫂家就住在这里了。白天里李嫂两口子都在街上,不在家里。相府大小姐偶尔会在。”
“多谢了,辛苦你带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小姐不用客气,沈姑娘乃是我们屯子里的贵客,您是她朋友,也就是我们的客人。”
沈峤听着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用帕子擦擦汗,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口往外看。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的人,让沈峤很意外。
竟然是沈北思,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沈峤打开门栓:“思思,你怎么来了?”
沈北思上下打量沈峤一眼,眼圈微红:“大姐这些日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姨娘放心不下你,让我来看看。”
沈峤让开门口:“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们不用惦记着,快进来坐。”
沈北思扭脸吩咐车夫:“你便在外面等着吧,我跟大姐说两句话就走。”
车夫有眼力地将马车赶到一旁宽敞处。
沈北思跟随在沈峤身后,进了小院,环顾四周:“大姐就住在这里么?可习惯吗?”
沈峤颔首:“除了住处暂时简陋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沈北思的眼圈又红了:“父亲也真是狠心,竟然就瞧着你如此受罪袖手不管。”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离开相府,不用成日提心吊胆,过得充实而又安然自在。”
“凌王殿下对大姐你一往情深,你为什么......”
“你今天若是来做说客的,可以打住了。我可以自力更生,为何非要委屈自己?”
沈北思用手背抹抹眼泪儿:“我若是有大姐你一半本事,我也反出相府,坚决不受她甄氏的委屈。”
又来了。
沈峤没有答话。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只是因为,还没有逼到尽头而已。
谁知道,沈北思这次竟然是真的受了委屈,这一哭,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来求大姐的,求大姐你救救我吧?”
沈峤一愣:“这是怎么了?甄氏又给你委屈了?”
“她跟姨娘都逼着我嫁给甄修良。”
“什么?!”沈峤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甄氏还不肯放过你?”
沈北思点头:“她故技重施,利用文昊要挟我姨娘。姨娘迫于无奈,只能答应下来,跑我跟前没完没了地劝说,甚至以死相逼。
我现在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暂且答应下来,假借要置办嫁妆的借口,方才出来相府。又贿赂了车夫银子,找到你这里来。”
沈峤慌忙劝说:“你别着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文昊又怎么了?”
“甄家大爷那里有两只十分稀罕的凤羽珍珠鹦鹉,你知道不?”
“我以前听甄氏炫耀过,说是下面官员进贡的,皇上瞧着蛮好看,又听说甄家大爷乃是训鸟高手,就暂且交给他训养。说是准备留着,等燕妃娘娘生辰的时候,送她做礼物。”
“就是这两只鹦鹉。上次听说甄修良受伤,甄氏带着文昊去探望。那鹦鹉就挂在屋檐之下,文昊见着好玩,竟然打开笼子去喂它们,结果给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