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惋惜自己来晚了一步,否则,又能抓住机会,开一场直播。
她也不客气,径直往桌前一坐,七渡有眼力地吩咐下人准备碗筷。
司陌邯每日体力消耗比较大,即便是早餐,也挺丰盛。
司陌邯适才还在狼吞虎咽地赶时间,见到她立即斯文起来,细嚼慢咽。
“这么早过来,一定是有事情吧?”
沈峤咽下嘴里的葱油饼:“跟你商量商量关于军妓的事情。”
“难怪这么心急。可是想到解决办法了?”
沈峤点头:“我有个法子,可以令人下体不适,遍体生疮,就跟得那种病一模一样的症状。”
司陌邯正在夹菜的筷子一顿:“虽然有点损,但貌似有点用。本王的狗头军师果真智计无双。”
沈峤没搭理他的揶揄:“那军营里的郎中应当都听你的话吧?”
“这个没问题。”
“那就好办了,到时候问题一出,这些西营的士兵肯定要找郎中看诊,只要他们众口一词,并且夸大这种病的危害与传染性,相信一定能令这些士兵畏惧,不敢拿命去赌。
那么妓营成了摆设,解散也就能顺理成章了。你觉得怎么样?”
司陌邯点头:“倒是可以一试。只要不节外生枝,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你说让……咳咳,那个下体不适,这怎么做到?就算是下毒,那也没有这样精准吧?”
沈峤“嘿嘿”一笑:“不用下毒,只需要撒点药粉就行。”
“扒了裤子撒药粉?谁撒?”
“里应外合啊,那些西营士兵到妓营寻欢总要脱裤子的吧?那营妓们不就有机会?
这些士兵们又不常洗澡,一件衣服恨不能穿成铁打的,一时半会儿的,这过敏好不了。”
司陌邯望着沈峤眸光闪烁:“哪一日本王若是招惹了你,你该不会也给本王这样下药吧?”
沈峤摆手:“何须费那个劲儿?不过是咔嚓一剪子的事儿,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府上侍卫正给二人端了一盘芝麻麻团过来,听到沈峤的话,吓得菊花一紧,手一哆嗦,一个麻团顺着盘子就跳跃着滚到了地上。
使劲儿憋着笑,忙不迭地请罪。
司陌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听了沈峤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筷子夹着的一粒黄豆稳稳当当地送进嘴里,都不带颤的。
侍卫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说人家是王爷,人家能带兵,瞧这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从容,有几个人能比得了?
司陌邯挥手屏退侍卫,沈峤惋惜地咂摸咂摸嘴:“可惜了这个芝麻麻团了,没吃进嘴里。”
司陌邯无奈地道:“你好歹也是将来的王妃,说话就不能斯文一点吗?这样惊世骇俗的粗话,咱要少说,有辱斯文。”
“能啊,”沈峤缓缓搅动着碗里的鸡茸口蘑粥,一本正经。
“有夫不守男德者,以色诱之,兴至则性猛,将其仰缚于床榻之上,褪其裤,以利器剪其根,以酱腌渍去其骚味,辅以山中鲜蘑,大火急炒,小火慢炖,文人雅士俱爱用之佐酒,美其名曰:小鸡炖蘑菇。”
“噗!”
司陌邯再也忍俊不禁,口中鲜美的鸡茸口蘑粥喷了一地,呛咳了一个大红脸。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女人真特么流氓。
侍卫还没走远,扭过脸来,觉得自己有些话说得太早。
自己王爷不是定力好。
或者,只是反应太慢,这时候才省味过来,王妃娘娘话里的血腥味道。
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