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品的销售自然而然就活络起来,不用刻意推销,百姓们也知道,峤记制药厂生产的药品,那是皇帝钦点的赈灾药物,药效自然是没的说。
更何况,人家沈峤一个白手起家的弱女子,竟然还能心系百姓,想方设法救百姓于危难,可见妙手仁心。
各个药铺又开始争先恐后地找沈峤进货,开始出现供不应求。
困扰了沈峤这么久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这些都是后话。
募捐而来的赈灾银两除了制药之外还略有剩余,沈峤也不贪婪,如数换作粮食,运往灾区救济灾民。
皇帝老爷子命司陌邯派人负责押送。
因为灾区多有暴乱,与抢粮事件发生,沿路之上唯恐不太平。慎重起见,司陌邯就打算派遣百里更前往跑一趟。
粮食就存在沈峤的宅子里,再加上沈峤有书信与包袱带给沈相,百里更亲自带人前来装车,并顺路从王府里带了几坛窖藏好酒过来。
一坛酒约莫十斤,一共是六坛,用结实的草绳捆着,百里更提在手里,就跟玩儿似的,跨步进了新宅。
秦若仪正在前院喂鱼。无聊地托着下巴,用葱白的指尖捻着一根狗尾巴草。
鱼缸里的锦鲤悠闲地吞吐着水泡。
小丫鬟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今儿大少夫人一早就来过了,小姐您还没起身,问我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府呢。”
“这里每天多充实,我才不回呢。那个什么百里千里的她们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稀罕。”
“大少夫人说,这个百里参将年轻有为,的确是难得的人才。错过了,没地儿寻这样合适的夫婿。”
“嗤,军营里的武将我又不是没见过,只怕就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莽汉张飞,野蛮粗鲁,只知道打打杀杀。
就我这臭脾气,若是嫁过去,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又打不过人家,纯粹自讨苦吃。”
“邯王爷武功盖世,也没有动过沈姑娘一指头。听说人家那百里参将非但一表人才,还饱读兵书,精通阵法。”
秦若仪撇嘴:“武功高的人都好勇斗狠,死得快。精通兵法的人都阴险狡诈,不老实。
再说了,你瞧邯王爷看沈姑娘的眼光,老是色眯眯的,兵色色一个,将色色一窝,妓营里寻欢作乐的男人,没一个好人。”
“小姐净乱说呢,人家……”
“你若是再啰里啰嗦地劝,我就做主将你先嫁过去,给那百里参将做个通房妾室,有你哭的时候。”
百里更顿时脚下一顿,支棱起来了耳朵,然后上下打量秦若仪。
难道她就是邯王爷给自己提起的秦家小姐,那个被休的凌王妃?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秦小姐看起来,有些刁蛮任性,不是省油的灯。
顿时就打了退堂鼓,将酒坛子往大门口一搁,就要走人。
刚转身,就被身后的秦若仪给叫住了:“喂,站住!”
百里更顿足转身:“你在叫我?”
秦若仪点头:“你是酒坊送酒的伙计吧?直接掂进来啊,搁在门口做什么?”
然后对丫鬟努努嘴,冲着百里更这里挑眉:“你瞧瞧,这俊秀的后生满大街都是,就连这送酒小哥都眉清目秀。
我宁嫁贩夫走卒,不嫁军营鳏夫。她们若是逼急了我,我就随便找个伙计嫁了,就当身边多个伺候的奴才。”
然后问百里更:“你敢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