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跟杨泽琰去南方雨林寻药的事情他也有耳闻,本来想着此次赤焰又要再次立功,自己心气已折不再抱什么幻想,而是有了安享晚年的想法,此时接到这是命令,他马上就热血澎湃起来。
花无百日红,看来赤焰的好日子就要过去了。
他回府之后就马上安排人传信沐鸢,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他坐在屋中喝茶等着看好戏。
燕乌巷的一座小院子里,温琰正在灯下看书,突然就感觉窗外黑影一闪,他抬眸间就看到了窗台上放了一封信。
他心中一动,走到了窗子前面,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想必是已经走远了,他若无其事地将窗子关上,然后将信拿了起来。
上面写着几个字,“速到温家院。”
他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只有这几个字并没有其他信息,他皱起了眉头,“温月烨到底在搞什么,也不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他将信纸在灯上烧成了灰烬,坐在桌子前面愣了片刻,最后还是换了一件夜行衣,收拾利落之后身子一晃就从后窗飘了出去,落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已经过了子时,德叔应该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到了后面的墙下,伸手攀住了一个粗壮的树枝,然后脚尖一用力纵身跃上了墙头。
外面静悄悄的他到胡同口,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看见他出来,马车里面出来一个人,冲他一抱拳,“琰公子,师父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马车,请上车。”
温琰愣了一下,看来自己今天不去也得去,若是再晚出来一会,只怕是他们会直接上楼将自己绑走。
他脸色有点不爽,“伯父想的真是周到,兄弟辛苦了。”
那人不动声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琰一撩衣服就上了马车,他坐进了车厢,看到里面竟然还坐着一人,此人冲他一笑,“琰公子请坐,师父特地派我二人来保护琰公子。”
温琰坐在了侧面的椅子上,“辛苦了,多谢。”
他心中猜测着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今天这么晚了还如此兴师动众,这是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也没有问他们,知道他们不会说。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到了温家庄,这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偶尔会有一两声狗叫,到了温月烨的这个院子更觉阴森连空气都是紧张的。
温月烨已经到了屋子中,夜里风凉他的身体受不了寒气,他听到外面有响声,马上端坐好,神情严肃脸色阴沉。
温琰进来之后,那两人将门关上,然后一左一右站在外面站岗。
怎么有种自己是犯人被押送到这里的感觉,他躬身向温月烨行礼,“伯父,天色这么晚了,你召温琰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温月烨眼眸一挑,一道寒光直逼温琰,“怎么,我想见你还要挑一个良辰吉日吗?”
上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他浑身一紧,“伯父,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温月烨冷哼了一声,“琰公子如今呼风唤雨相当的威风啊,想必是离成功指日可待了。”
温琰连忙站直了身体,毕恭毕敬道“伯父,温琰不敢,温琰能有今天全靠伯父的提携,此恩情会永记心中。”
“是吗?那驱蛊的方法听说你送给了温白?你怎会如此糊涂,这么宝贵的蛊术破解方法你如此轻飘飘就送出去了?你心中还有我这个伯父吗?还是你后悔了改变了主意?”
温月烨眼神逼视着他,像是一把刀直刺他的心脏。
温琰脸色聚变,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倍,“伯父,你何出此言,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并不曾有这种想法,只所以将驱蛊破解方法献出来,是为了搏得温白的信任,因为他身边有玉妃还有清远将军支持,力量不容小觑,我们不能失败只能成功,伯父你懂我的意思吗?”
温月烨将手心里的酒杯捏的快要碎了,眼眉挑起,“可是依你这样的法子,我们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等到那一天,夜长梦多,不如快刀斩乱麻,只要温白一死,温家一脉就只有你最有资格做国君,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不能失之交臂。”
温琰脑子嗡的一声大了三圈,声音急切道“伯父,你该不会是已经动手了吧,不可,万万不可,若是你动了温白,玉妃和清远将军定然会怪罪到我的头上,到时不但达不到我们的目的,还会打草惊蛇,我们前期的努力都会功亏一溃。”
温月烨见他如此急切,更加确定他已经倒向了温白那一方,声音阴森道“不过一个清远将军,他手中的兵马不过几千人,能奈我何,到时大局已定,他还能让人死而复生。”
温琰不想听他这些话,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一举成功,而不是逞匹夫之勇。
“伯父,快让你的人住手,玉妃他们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温月烨冷着一张脸,将所有愤怒怨恨还有不甘全压在心底,“晚了,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着黄袍夹身即可。”
温琰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黑沉,“伯父,你若执意如此,恕温琰不能奉陪,从此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告辞。”
他转身往外走,刚将门打开,眼前寒光一闪,两柄剑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刚才还称兄道弟的人此时反目成仇。
四道凌利之光一齐瞪着他,如无坚不催的利剑。
温月烨好整以暇地将衣服整理了一下,慢悠悠踱到了他身边,声音阴森沉重,“琰二公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行动,你以为我还能让你再回去报信吗?温白他今天必须死,谁也别想阻拦我。”
温琰心急如焚,他眼睛盯着前面某一处一动不动,“伯父如此心急想要温白死,只怕不是为了温家,不要被别人骗了。”
温月烨勾了一下唇,“我当然不会被骗,我能活到今天靠得不是以德服人。”
忽然电光火石之间,当郎一声响,两人的剑同时落地,温琰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他一矮身已飘到了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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