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向温瑞,他并没有见过温瑞,见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温白看了一眼也不在意,把目光又转到了温琰的身上。
温琰垂着眼睛似乎不敢与他对视,“琰儿,你先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琰像是没有听见,低着头一言不发,到了现在他已经万事皆休,什么都不想了,除了对温月烨的怨恨,对温白还有一点愧疚。
温白的声音很平静,语气里带着惋惜还有遗憾。
“琰儿,我自问对你从未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那个位置对你有那么重要?连我们的兄弟亲情也不顾,我不相信,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温琰抬起头来,“大哥,我……我真的有苦衷,我不想害你,我得知你中毒后心中十分难过,可是我又不敢来皇宫中看你,但是我度日如年。”
温白表情有点松动,“琰儿,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弟弟来疼,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温月烨突然呵呵冷笑了两下,阴阳怪气道“好一副兄仁弟恭的场面,当真时可笑啊,可笑至极。”
“温琰,你敢说你对下毒之事一无所知?当时我可是跟你商议好的事情,你没有阻止,此时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温琰本来就对温月烨一肚子的气,转过头来怒视着他,“温月烨,我的好伯父,你将我当成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我受够了,你总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在意我的感受,你怕我们兄弟齐心,然后迫不急待地就给大哥下毒,还设计将人引到我的住处去想嫁祸到我的身上去,让我们兄弟反目,这就是你的目的。”
温白瞪大了眼睛听着,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
他的心开始偏向了温琰这边,“伯父,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恨意,我说到底也是你的亲侄子,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才会让你如此积心处虑地想害我。”
温月烨那混浊的眼睛暮然露出一股凶光来,他直视着温白,“你当然是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家破人亡,说是流放,但女眷都贬为奴当场被发卖,边疆那是什么地方,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我是疏通了好些人才能偷偷回到了京城,你就是杀人凶手,若不是你,他们都不会死,我的家还在,我的妻子儿孙他们都应该还在。”
温白一脸的内疚,他真的是无话可说,当时他被长孙无绝设计陷害,又遭身边人的背叛,自己被囚禁,心中也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一定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伯父,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大家。”他这个人一向仁厚心善,对温月烨有了内疚之心。
“为了弥补我的罪过,你们三位不管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一概饶恕你们,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安排最好的客房,准备上好的晚膳,让他们好好休息。”
清远将军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当时温家人确实都被长孙无绝杀了,长孙无绝这个人凶狠狡诈,怎么可能留下他一人活着到了京城,这不太对。
“慢,温公子,我有几句话要说,温老先生,你的仇人明明是长孙无绝,你为何要迁怒温白,这与理不通,你若是想报仇不应该第一个找长孙无绝吗?”
温月烨被问的脸色一变,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长孙无绝,我当然要找他,但还不到时侯,等我手中有了足够的力量,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
清远将军冷笑一声,“我还有一个问题,当时多少人都死在边疆,为什么你能活着回来,我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什么运气之类的。”
温月烨一个眼刀子杀过去,“清远将军,那你当时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长孙无绝为什么会对你网开一面呢,我是不是也可以质问你一句。”
玉妃顿时站了起来,气到声音颤抖,“温月烨,你不要太过分了,就算你以前受了很多苦,我们温家的人哪一个没有遭受过,可是给温白下毒的只有你一个,光凭这一点,你就罪不可赦。”
温白顿时也站了起来,“伯父,你太过分了,现在你是阶下囚,好好交待出事情真相,看在我们同样姓温,我还会留你一命的。”
温月烨听后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知道大势已去,以后既便是活着,也不过是苟且偷生那对于他来说生不如死。
“亲情?我们之间有过吗?你当时在位时还亲手处决了你的侄子,你可能连他的名字样子都记不得了,可是那可是我的亲孙子,这就是你说的亲情?”
“这还不够,后来又因为你家破人亡,我给你下毒已经算是轻的了。”
温白想了很久没有想起来他到底什么时侯处死过自己的亲人,“伯父,你说清楚一点,我从来没有冤枉过一个人,死囚更是三堂三审慎之又慎。”
温月烨表情诡异像哭又像笑,“原来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他了,他当时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年轻人哪能不犯错,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就直接叛了刑,后来他在狱中因受不苦被折磨而死。”
他这样一说清远将军倒是想起来了,当年确实有过一个温姓的囚犯死在了狱中,他记得是一个命案,由于牵扯到温家被推送到了温白的案上,当时温月烨还亲自上门跟他求过情,但他也没能帮上忙。
“温先生,我记起来了,但那个孩子他犯的是命案,又被那么多人盯着,温公子怎么可能因一人而废律法,你这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温月烨面部扭曲,“你说的对,我姓温但没有享受到了一点它带来的荣耀,只受到了它带来的灾难,而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他对自己铁面无私,却让长孙无绝钻了空子,当时为什么要留下长孙无绝的命,后来又轻信身边人,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君主,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温家的将来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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