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环抱起手：“别挣扎了，这只会加剧你的痛苦，到最后，你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的。”

这便是唤灵术的厉害之处。

哪怕你神识再强大，你最后还是承受不住它的反噬，甚至因为你一开始的抵抗，导致最后你神识严重受损，必死无疑。

他的话还没说完，风逸便不受控制地小声地说了起来：“她……她叫昙现……”

尹淳钰的瞳孔不由得睁大，迫不及待想要听他说下去。

“她叫昙现，是一朵修行了百年的昙花……”

黑衣男子听到这里，便已经完全明白了。

昙现，昙花一现。

这么说虽然可笑，但她确实是迫不得已才那么做，怪只怪她生来便是一朵昙花，若不占据凌雪的身体，她便没办法化作人形，若不每日吸干一人精元，她便维持不了凌雪的身躯。

“为了靠近你，为了看看你，她自行请命，去洛河屿做卧底。”

“以她的修为根本不是凌雪的对手，可是她需要那具身躯，她当时求了我好久，让我棒棒她……我本以为，她只是急于化作人形，我喜欢她……我也想她能早点修成人形……”

“所以，那一天，我帮了她，我们二人成功杀了凌雪，她占据了凌雪的身体，只是，后来她将我支开了，现在想来，我真是后悔，如果那日我没有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让你有机会在山洞里和她云雨一番……”

“我起初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去洛河屿做卧底，可是她却没有给父亲带来过任何有利消息，父亲终于看出不对劲，便让我亲自去一趟……”

“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小女孩的心思罢了，她早在很久之前，便喜欢你，爱慕你，她想待在你身边，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这么做。”

早在很久之前，便喜欢他，爱慕他？

怎么会……

尹淳钰讶然：“为什么？”

风逸苦笑：“你忘了你小的时候，去裘山采药，将一朵被风吹雨打的昙花挖起来，移栽去其他地方的事了吗？果然，人类的记忆总是短暂的可怕，但是妖不一样，一件事情，人或许很快便忘了，但妖会记一辈子，这一辈子也许是百年也许是千年，甚至是万年，也许更久。”

他的眼眸里尽是苦涩。

经他这么一提醒，尹淳钰瞬间想起来了。

原来，那朵昙花，是她，是她……

风逸又道：“她感激你救了她，可是，自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你，她想着在裘山上努力修炼，尽快化作人形，然后去人间找你。”

“后来，裘山被父亲占据了，理所当然，像她这样的小妖，不得不成为风妖一族的一员，从此心甘情愿为父亲效力。”

“她也许迫不得已做过很多错事，但她爱你是真心实意的，可到了最后，你却半点不愿意信她，尹淳钰，我看不起你们人类，你们人类，不配！”

说完这句，风逸的嘴角不断地涌出血迹，他咧唇笑了，白齿森森：“我要去见她了，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便在这人间，在这没有她的人间，踽踽独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