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邀月守护在马车旁,听见里面传来的微妙的声音,她的内心很复杂,也许也确实带有一点恨吧。
此刻望着跪在她面前的铁萍姑,她神情冷漠。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这本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我为何要杀你?”
铁萍姑娇躯一颤,道:“可……江公子本该是宫主您的啊。”
邀月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道:“萍姑,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江渔?如果让你和他一起,你愿意吗?”
铁萍姑一怔:宫主莫非这是在考验我?
顿了顿,她心一横,道:“是的,我自从第一次见到江公子,就喜欢上他了,能和江公子有过一次,我已无怨无悔,不敢多奢求什么。”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为了一个男人,胆子变大了,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邀月耐人寻味的望着铁萍姑,道:“你是我的奴婢,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亏待你?”
铁萍姑一时间不知道邀月话中的意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起来吧。”
铁萍姑缓缓站起身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没想到邀月竟没有杀她。
邀月道:“这一路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铁萍姑等人失踪之后,一路追寻,直到今日才遇上铁萍姑一人。原先忙以救江渔,现在可以好好查问事情的经过。
铁萍姑当然不敢隐瞒,将所发生的在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日江渔独自返回移花宫,铁心兰主导下她们一起马车掉头打算去追江渔,忽然,四面八方窜出来一大群巨大的老鼠。
这些老鼠兀自爬上了马车上,气势汹汹,极为可怖。
铁萍姑、铁心兰和江玉燕三个女孩子自然都吓得不轻,连忙停下马车,第一本能要逃离出去。
谁知一下马车,她们就遭到了无牙门人的伏击。
虽说铁萍姑和铁心兰的武功都还不错,但受到惊吓的她们,武功只怕连三成都不到,还有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江玉燕,很快他们就被敌人点住了穴道,昏迷过去。
后来,她们被弄醒过来。
原本她们想要反抗,然而虽穴道被解开,但全身酸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才知道被下了药。
将她们弄醒,是为了实施新的计划。
那魏黄衣和魏青衣警惕心极强,已然觉察到被人追踪,故而,魏黄衣留下来牵制追兵,魏青衣带着铁萍姑等人从另外一条小路连夜赶路。
其实,前面所发生的事情,与江渔所猜测的完全一样。
铁萍姑等人受制于人,只得跟着魏青衣等人前行。行至半途,忽然前方出现一名蒙面的神秘男子。
魏青衣等人如临大敌,即将发生冲突时,那男子忽然说了一句“魏门主近日可好”,同时掏出了一个刻有“龙”图案的令牌。那魏青衣似乎认识对方,并且看起来很是信任,就放下了戒备。不曾想那男子突然出手,只轻轻用手指一戳,瞬间便将魏青衣等人全都杀死。
邀月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当时,铁萍姑等三人还以为那神秘人是来救她们的,都打算言谢,但是很快她们就发现想错了。
那人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她们。
铁萍姑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来自于地狱,散发着阴沉的绿光。那人的眼睛不停的在她们三人之间打转,而且盯的都是女人最为敏感的部位。
这一刻,她们意识到遇上了更大的危险。
虽然之前也失去了自由,但魏青衣等人对她们还算以礼相待。可眼前这个人,恐怕不仅只是用眼睛看看那么简单。
她们想到了死,也许只有死才能消弭这种强烈的恐惧。
但是,她们都被下了药,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上也没有兵器,想死都无法办到。就像是是与死亡凝视,对她们的身心都造成巨大的伤害。
江玉燕第一个昏厥过去,接着是铁心兰。
铁萍姑算是她们之中承受力最强的,但也没有支撑太久,同样昏厥了过去。当她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吊在了大树上。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邀月、江渔等人过来。
邀月默默的听完铁萍姑的叙述,道:“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铁心兰和江玉燕被四灵之首关在了哪里?”
铁萍姑摇了摇头,然后一怔:“四灵之首?”
“十二星相中属龙最为神秘莫测,龙是四灵之首,十六年前重伤之后就消失了行踪,没想到如今又露面了。”
邀月平淡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忧虑。
十二星相,分别是:无牙、运粮、山君、捣药、四灵之首、食鹿之君、踏雪、叱石、献果神君、司晨、迎客、黑面。
名号看起来很文雅,实际上他们就是一个强盗团队。
在原著中,司晨和黑面最早出场,也是最早死的,都死在怜星的手上:迎客死在燕南天之中;献果神君被萧咪咪忽悠坠崖丧命;黄牛和白羊算计小鱼儿反被算计吞下毒药毒发身亡;碧蛇神君在峨眉山的山洞中被“猫头鹰”所杀;马亦云怂恿十大恶人互相残杀最终被白开心所杀;魏无牙在自家的老鼠洞内上了小鱼儿的当,自是有死无生当中自尽;虎山君和胡药师是出场中到故事结尾存活的两人。
十二星相中,唯独四灵之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式登场。
在武林中,也很少有人真正见过此人。魏无牙虽然经常躲在老鼠洞里,但年轻时好歹也曾在江湖上走动。
据传,龙要么一直蛰伏,一旦出现,必将会有大事发生。
就连堂堂移花宫的宫主邀月得知四灵之首出现,也感到深深的担忧。此刻的她眉头紧蹙,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
忽然,她猛地一抬头低声喝道:“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她这番话自然是冲着车厢里说的,而车厢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渔。
江渔马上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先是打了一个哈欠,再伸一个懒腰,然后忽然惊呼道:“什么情况?我怎么没有穿衣服?”
铁萍姑的脸顿时红了,红到耳朵根子。
邀月道:“你干了什么,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干了什么?”江渔完全一副懵圈的状态,道:“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你们刚才说话才把我吵醒。”
邀月道:“你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