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姐在说热闹事?”太子妃笑着道。
“说的,正是三婶府上的事情呢。”一个娇笑声响起。
叶棠采望过去,只见挨着信阳公主而坐的,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小妇人,长得妍如春花,笑颜灿烂。
叶棠采认得这人,是正宣帝的长孙女,定王唯一的血脉。定王是正宣帝的次子,可惜十年前病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人人称她为葛兰郡主,嫁的是京卫大营统领吴一义。
不论是吴一义,还是上官修,都是正宣帝最为信任的武将,一个驻守京城郊外、卫戍京城,一个手握宫内禁军,守护皇廷。
“本宫家的事情?”太子妃笑了笑,一边说着,太子妃便与陆侧妃坐下来,“咱们太子府有什么热闹可说。”
葛兰郡主道:“听说,那冯家从应城活着的两名冯小将军自尽身亡,是不是真的?冯侧妃可是冯家的女儿啊,所以,自然算是太子府的事情。”
太子一怔,接着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冯家到太子府报丧来了,冯侧妃好难过!唉,自从冯老将军被斩后,她就病倒了,现在突闻噩耗……便伤心欲绝,太子这两天一直安慰着她。”
一边说着,太子妃用帕子压了压眼角,一副担心的模样。心里却是一阵阵啧啧轻笑着。这个冯侧妃,她忌惮多年,现在冯家倒了,这个冯侧妃也倒了,在太子女眷中,她身份地位最高,谁也不能跟她争个高低。
“哎呀,居然真有这种事。”鲁王妃轻声叹息,“胜败乃兵家常事,怎么如此看不开呢,褚少夫人,说对吧?”
“嗯。”叶棠采点了点头。
鲁王妃和信阳公主等人也点着头,一副别人家褚家当年也败得那么难看,那么彻底,还不是苟且偷生地活着,瞧瞧现在,不是翻身了么?
“对了,有没有说,怎么去的?”信阳公主道。
“这个……冯家的人来服,说是服毒自尽……唉,怎么这般气性大。”太子妃道,这是说冯家输不起。
叶棠采听着,便微微地叹息着。
这冯家现在经历着当年褚家一样的事情,百姓们夸耀褚家的时候,同样忍不住要踩冯家几脚,骂冯家无能,小的死了,老的出来,老的也死了,还害死整个应城的百姓。剩下的两家冯家小将也是无能之辈,带着几个残兵就会逃。骂得冯家都不敢出门了,没得遭人耻笑。
这两名冯小将军,怕是受不住别人的指点,还有兵败害得应城被屠而自责,因此自尽身亡。
冯家这些年也是极受皇帝器重的武将世家啊,冯家出点事儿,正宣帝就要关心关心,问候问候,结果,一朝兵败,现在冯家死了两个人,也无人搭理。
帝皇的荣宠,果然是最无情的。
褚家如此,冯家也如此。
“棠姐儿。”一群少女咯咯笑着过来。
却见是齐敏、上官韵、袁南莹等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女,或是刚成亲的小妇人。
“棠姐儿,好久不见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正笑着上前,正是好久不见的包玥。那原本跟张曼曼一样,是太子侧妃待选来着。
因着太子侧妃待选之事,拖了几年,到现在还嫁不出去。跟在她身后的,还有脸色铁青的包琪。这姑娘自来瞧不得叶棠采长得美,所以跟叶梨采要好。
现在包琪看到叶棠采从一个低贱的庶妇,一下子翻身成侯夫人,包琪别提多气恨了。但今儿个却被家里人拉着,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来往,毕竟这种这么多权贵的场合可不多。
“棠姐儿,好久不见啦!”有几十七八岁的少女挤上前。
这是叶棠采未嫁前十分要好的闺蜜,结果叶棠采嫁褚云攀之后,就不再来往了,现在却又挤着上来攀交情。
叶棠采只笑道:“走吧,咱们去对面坐着。”说着,却是拉着齐敏,便与上官韵等人一起出去。
得胜楼的宾客还在陆续而来,被丫鬟或婆子引着座落,并送上点心。
秦氏和褚妙书走进来,远远的就看到二楼叶棠采被一群贵女围着奉承,脸上就阴了阴。
“唷,这不是褚夫人么,快过来坐。”这个,一个笑声响起,却是永安侯夫人和庄国侯夫人,一看到她就招呼她过来。
与她们一起的,还有好些贵夫人,正坐在一楼里。
秦氏看着,便拉着褚妙书过去见礼,那永安侯夫人一看到褚妙书就笑:“听说褚大姑娘的好事将近了。”这永安侯夫人正是袁南莹的娘。
“对对!”庄国侯夫人道,“听说是国子祭子家的公子,那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啊!”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徐夫人过来。”说话的正是御史汪成村家的夫人,汪夫人。“我与徐夫人倒是有几分交情。”
秦氏和褚妙书听着,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又见汪夫人眼有嘲讽之意,便气不打一处出,褚妙书更是委屈得眼泪都快要憋出来了。
“成亲日期订在哪天啊?”汪夫人捂着嘴笑。
秦氏脸一黑,褚妙书终于绷不住了,咬着唇,猛地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