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闯进一个血人,并倒在得胜楼门口,叶棠采正跟叶玲娇闲聊着,吓了一大跳,便匆匆地往楼下走。
褚妙书和秦氏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幸灾落祸之色,褚妙书轻叹一声:“啊,都不知三哥和小嫂嫂如何管理这些下人的。”
“突然跑出这么个血人,也不知什么事。”秦氏唇角挑了挑。
一边说着,母女二人也往下走,要凑一凑这热闹。
众宾客们也是吓了一大跳,却又好奇地围了上去
“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呀?”宾客们惊讶地看着那个血人,不住的指指点点。
只见那是一名高大的男子,正面朝下地倒着,一身普通的灰色短打,浑身都是血污,不知哪里伤着了,居然染了这么的一身,瞧着正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个时候,四五名小厮奔进来。脸色铁青地朝着那个血人冲去,一个正是褚伯爷身边的大福。
大福手里拿着一根大棍,先是对围过来的宾客拱了拱手,道歉:“真是对不起,是我们没有没有防范好,才让这种流匪闯了进来。”
“什么?流匪!”周围的宾客一听,就吓得连连后退。
流匪,是因为这几年间战乱不断,一些流离失所之人,譬如西北、应城或是西南那边,这些人组织成一支反朝廷的匪军,到处作乱。
这几年西北的战事在年初就歇了,而西南应城上个月也停了,但这支匪军却也没有要解散的意思,反而日益壮大,皇上已经派出京卫统领吴一义去剿匪,但这些时日却没有消息回来。
这些流匪不敢靠近京城,所以京城等地倒是极为安稳,但流匪之乱,众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今天褚家筵席,大福正领着家中的小厮守护着各个门口,哪里想到,突然一个血人冲进来,身后还追着两个要打杀的。
大福等人吓了一大跳,不知怎么回事,不想后面突然有人喊:“那是流匪!流匪杀人啦!”
大福等人大惊失色,连忙领着人去追。
不想,居然让这匪徒跑到这里来!
“对不起!对不起!”大福不住地道歉,身后两名小厮连忙要去拖拉那个奄奄一息的血人。
“慢着!”一声清喝响起。
众人一惊,大福吓得连忙停下手,抬起头来。只见众人都让出一条路来,褚云攀、太子、梁王、鲁王、张赞、姚阳成……好些朝廷重臣往这边走来。
叶棠采和女眷们也纷纷过来了,走到前面。
“三爷!”大福铁青着脸拱了拱手,一脸的焦急:“这是流匪……小的失职……”
褚云攀没有理会大福,只走上前,低头看着那个血人:“我是镇西侯,叫我?”
那个血人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听得一个“镇西侯”三个字,猛地一个激凌,总算清醒过来,只见他抬起头,众人一看,只见那是一张普通的脸,满上一个大大的刀口,正突突地冒着血,十分可怕。
“镇西侯……请一定要还我主子一个公道。”那血人声音艰难地说,接着从怀里摸一个油子包,递给褚云攀。
褚云攀一怔,连忙接过那油纸包。
周围的人便议论纷纷起来:“还公道?这是有什么冤案吗?若是如此,怎么不找程府尹或是大理寺卿张大人。”
一旁的程府尹和张赞对视一眼,程府尹道:“这位兄台,有何冤情,可到衙门击鼓。”
那血人却没有理会他,只狠喘一口气,艰难地说:“侯爷对我家主子有救命之恩,主子怎能为了荣华富贵而去加害!”
周围的人听得面面相觑,褚云攀道:“家主子是谁?”
周围的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都伸着脖子,好奇地凝视着。
只听那血人似是使尽浑身力气,大吼一声:“我家主子正是前日死的冯鑫和冯容兄弟,在应城接到太子密信,要杀害镇西侯,主子不愿意,被太子灭口!”
此言一出,整个得胜楼都怔了怔,接着,都一脸震惊地望向太子。
太子脸色一变,瞬间只觉得头晕目眩的,他刚刚还以为是什么热闹,哪里想到,这热闹是他自己!
“胡扯!”太子俊脸冷沉,暴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