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声对不起,让周围的朝臣一轰,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因为她这一声,就代表她认罪。
只听她一边啜泣着,一边说:“我原本不过是一名小小的良娣,若非家里突然被起用,成为朝廷重臣……我如何能在太子府站稳脚跟……这些年来……现在家里突然发生这种事家父、祖父、兄长陆续被杀……”
说着,她就失声痛哭起来。
顿了顿才说:“我害怕……我不愿意娘家失势……若冯家倒了,我也没有倚仗!所以,我就想让两名兄长杀了镇西侯以夺功……”
“果真是毒妇!”姚阳成暴喝一声。
“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算计咱们大齐的功臣,实在不可饶恕。”汪成村冷声地说。
“既然想让两名冯小将军夺功,为何不自己想法送信,反而冒用殿下的名义,冒写他的笔迹。”钱声信道。
“因为……我那两名兄长……性格忠直,若我让他们这样做,他们一定不会答应!但是他们很是敬仰太子殿下,如果是太子殿下让他们这样做,他们一定会答应的,所以……我才会冒用太子殿下的名讳,冒仿他的笔迹……还骗得殿直让我用青头鹰。”冯侧妃说。“当时我说是寄家书,再说也让太子殿下过目,但把信笔到鹰脚下的小纸桶时,我从袖子里偷偷地换了准备好的密信……哪里想到……我两名兄长忠直至此……”
“混帐东西!”上首的正宣帝冷喝一声。“那后来呢?”
“那倒是奇怪了,如果不是太子所为,那么两名冯小将军如何一回来就先见太子,又如何被人毒杀?又如何会把这封密信交给了镇西侯?”梁王冷声道。
正宣帝皱着眉头,看了梁王一眼。
“此事……”冯侧妃哭着说,“因着他们以为是殿下给他们送书信,所以一回来就找殿下……当时我刚好跟殿下在一起,得知他们来找……就让殿下让我跟二位兄长单独相处……我警告二位兄长……说……既然没有办事。那就算了,殿下不会怪他们……让他们回去好好的……所以。他们没有见殿下,见的是我……”
“那他们怎么死地?”正宣帝冷声道。
“是我……”冯侧妃说着就痛哭出声来,“我生怕他们总会跟殿下提起密信的事情……到时殿下得知我冒用他的名,干出此等天理难容之事……定饶不了我……我们冯家本来就败了,若事此被发现……我就真的完了……为了保住自己……我就毒杀了他们……哪里想到……他们误会是殿下所为……”
“岂有此理!毒妇!不但想谋在功臣,居然连亲兄长都不放过!”姚阳成暴喝一声。
“猪狗不如的畜牲!”朝臣们纷纷责骂。
太子儒雅的脸冷了冷,唇角不可察觉地勾出一抹冷笑来。忍不住瞥了梁王一眼。
都当他是傻的吗?会站在这里任人宰割?
在一路进宫之时,他就与姚阳成等人商量好了对策,那就是——把一切都推到了冯侧妃身上。
想着,那冷冷的目光又落在冯侧妃身上。
冯侧妃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伤心、绝望、痛苦……
可如果她不出来替罪,到时太子最严重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废和关在府里。
到时,她也难以活命啊!而且,到时自己年公六岁女儿也别想活了。
宋肖替太子答应她,若她背了这祸,那以后女儿会好好地活着,将来会嫁个好人家……
她已经顾不得这个承诺会如何,因为答应,女儿还有一丝活路,不答应,那就是死。
“个贱人!”太子冷冷地盯着她,接着又回过头,看着正宣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都是儿臣管教无方!幸得没有注成大错,否则……儿臣愿意接受惩罚!”
正宣帝揉了揉太阳,冷冷地看着下面的朝臣:“如何?”
“回皇上……此事殿下也有失职之处,但全都是此毒妇所为!”陈府尹道。“现在人证和物证……”
“这人证和物证都指向着太子呢!”梁王冷笑道,“刚刚这平安说了,说是跟两名小将军是跟太子详谈,而不是侧妃!而且,眼前这位这可是太子侧妃啊!听说,侧妃还有个才六岁的女儿呢!若她不替罪,孩子都不能活了。”
“梁王,心思歹毒,以为人人都像一般狠辣无情吗?”太子阴森森地看着他。
“父皇,宫外还有一名请愿的书生的百姓呢,不让人到外头把眼前这‘实情’放出去么?没得让人误会了太子皇兄。”梁王道。
正宣帝老脸冷沉,看了蔡结一眼:“去!”
蔡结答应一声,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过了大约两刻钟左右,蔡结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一脸的冷汗,脸色铁青:“回皇上……奴才已经让人解释过了……但那些学子和百姓还不走,大叫着……推一个女人出来糊弄谁……”
“放肆!”正宣帝冷喝一声。
太子和钱志信、姚阳成等人也是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正宣帝老脸冷沉,又看了下面的褚云攀一眼,只见禇云攀神色冷峻,显然也是不信冯侧妃这话。
毕竟,冯侧妃的身份,替罪的可能实在太大了。
“皇上,此事的确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先是平安与冯侧妃的话有出入。再者,这密信……倒是不知是真的冯侧妃冒写,还是……”廖首辅说,然后看了太子一眼。
“朕明白了!”正宣帝神色一正,“到底冯侧妃与太子关系不一般,朕子不是如此糊涂之人。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让证据说话。”
“皇上这是想找人鉴定笔迹?”张赞道。
正宣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