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结身子一抖,连忙躬身应答,转身离开。
一会儿太子就走了进来,脸上苍白,一看见正宣帝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父皇……儿臣……”
一句话还未说完,正宣帝就抄起一旁的白瓷玉枕猛扔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个枕头就碎在了太子身边。瓷白的碎片溅了起来,有一块还溅到太子的脸,在他英俊的脸上划出一道小小的血痕。
太子痛得嘶了一声,却伏下身子,吭都不敢吭一声。
“个混帐东西……”正宣帝又是怒喝了一声。
正宣帝看着下首伏跪在地上的太子,气得直咬牙。
当时褚云攀入了南蛮,京城传出来的流言,说夺还应城,赶跑西鲁的功劳是冯家的。但最后这事没成,毕竟百姓们都不是傻的。但正宣帝却知道太子的小动作。
其实,那个时候,正宣帝也是默默允许太子如此做法,为的是做两手准备,若褚云攀真的死在南蛮,那就把功劳给冯家。但若褚云攀活着出来,那冯家就想都别想了。
哪里想到,太子居然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居然找冯家兄弟伏击褚云攀。
褚云攀的庆功宴突了发血人,并指控太子时,早就有人先一步跑进宫里通知他了。
正宣帝简直要气死过去了,但想到太子若倒了,梁王便得了意……心里到底不是滋味。
而且,眼前这个太子,这个皇后都是他认定的,如何会错!如何就不及……
反正,那是他所认定的继承人,他也是极爱重太子的,温厚又孝顺。郑皇后也是温婉、知书达理。
他只能帮着太子掩过去。
就在褚云攀呈上那封密信,正宣帝就把这封密信从龙案的暗格扔到了桌底下。桌底下躲着一个他的亲信小太监董言。
这小太监临摹一绝,立刻拿出太子府特有的信笺,把密信临摹出来,塞还给正宣帝。
所以,回到褚云攀手里时,这封密信已经被换掉了!
林国公虽然不敢反驳他,骆公公也是他的人。但那个了空大师是真的公道公正,不会做假。到时就会意见相佐。
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情能够逃脱他的撑控。
“父皇……儿臣也是一时糊涂,被冯侧妃这个贱人给扇动了。”太子哭着说,到了现在还得把一半的罪责推到冯侧妃身上,“当时她日日到儿臣跟前哭,说他们冯家不能没落了……”
“行了,给朕闭嘴!”正宣帝冷喝一声。
太子立刻收了声,垂着头,一声不哼。
正宣帝见他一脸懊悔之色,心里愤怒,心里的怒气散了一些,便有些语重心长地道:“这种感觉……朕也懂,镇西侯过于出色,不好镇压,但此人心思纯粹,若用得好,那是大忠臣。咱们大齐的江山未来几十年就靠他了!”
“是!”太子点头,一脸诚恳之色:“是儿臣的错。事后……儿臣也是后悔不己,幸好没有注成大错!也幸好有父皇疼爱……以后儿臣定会跟镇西侯好好相处!也会加倍孝顺父皇!”
正宣帝听着,想起素日来太子对他的孝顺,还有郑皇后对他谦卑的爱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出去吧!回去把《帝术》抄一百遍!”
“是,谢父皇。”太子松了一口气,又是一脸感激,“儿臣不但要抄《帝术》,还会抄《地藏经》为父皇祈福。”
正宣帝微微一叹,点了点头。
太子这才转身出门了。
出了上书房,太子抬头,只见阳光明媚,这几天的压仰和紧张,随着这件血人之案结束,他心头的阴郁总算散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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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宣帝:“太子最孝顺了!”
太子:“我当然孝顺了!等入坟了,我会多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