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东土大糖》第287章 霆霆欲栗(1 / 1)

舒听澜卓禹安 山谷君 1079 字 2022-09-06

赵霆行张狂,除了顾阮东和那位岑总,其他人,他总能鸡蛋里挑骨头,挑出几分毛病讽刺一番。

就像那个程少帆,花花公子一枚,人不靠谱,他相信韩栗也不会真上心;但这蒋牧,他查了半天,就真查不出任何问题来。

和别的富家子弟相比,人很低调,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谈过几个女朋友,也是和平分手,没听有人闹过。

赵霆行了解完,更胸闷了,这样的男人,当然配得上韩栗,也配得上韩召意。

但最后,他把言瑾给他的资料扔一边,嗤之以鼻,中规中矩,无趣得很。

总算是找了一点让他觉得扣分的东西,胸口的憋闷才稍稍缓解一点。

他在京中的分公司已经进入正式运营,周末两天带着韩召意,说是陪他玩,但大多时候就是带在身边,陪着他在公司,开一个又一个的会议。

韩召意很乖,他去开会,他就安静地等着,中午或者下午开完会,他要去工地,韩召意也开开心心跟着,并不闹着要去游乐场玩。

兔崽子乖得让他有点愧疚,所以周日下午,他把所有工作都放下,专心带他去游乐场玩。

韩召意一进游乐场就玩疯了,赵霆行拎着他的水壶和随身包跟着,他个头大,在游乐场一群小屁孩的面前,跟巨人似的。

韩召意不一会儿就玩得满头大汗,冲到赵霆行的面前喝了一口水。

“我去买纸巾给你擦脸。”

“包里有。”韩召意指了指他拎着的包。

这包是昨天接他时,韩栗拿下来的。赵霆行一直没打开过,因为晚上要送他回去,所以才拎着。

这会儿拉开拉链,女人很贴心,里面放着韩召意的小毛巾,纸巾,换洗衣服和睡衣等,都用单独的袋子放好,每个袋子上面贴着标签,还有一张便签纸,罗列几条韩召意的生活习惯。

似曾相识的感觉。

忽然想起,当初在森洲,伊心把韩召意扔给他带时,也扔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包。

再往前,是很多年前,他们工地承接了外边的项目,不让女的跟着,韩栗给他准备行李时,也会给他每天要换洗的衣服用简陋的塑料袋分好放得整整齐齐的,她说:“你不会洗衣服,带回来给我洗。”

他鄙夷:“放那么多天,不臭了吗。”

“那我每周去一次你们的工地拿衣服,但你换下来后,不要跟干净的衣服放一起,免得弄脏了。”

他很不耐烦:“啰嗦。”

但不管她强调多少次,他还是会弄混了,在工地没那么多讲究,每次她都气得要命,原本一周去一次工地拿脏衣服,后来改为两天去一次,她总说,即使在工地干活,她的男人也要每天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当时只道是寻常。

看他盯着那个包发愣,韩召意在旁边喊他:“赵霆行,找到纸巾了吗?”

他回神,翻了一下包,没看到纸巾,就用毛巾给他擦。

毛巾上的图案是一只小狗,边角上还有他的名字,招财。

他拿着毛巾胡乱在韩召意的头发上和脸上擦了擦,韩召意也不在意,却忽然问:“赵霆行,你也能养条狗吗?”

“养什么狗?”莫名其妙,他不喜欢狗。

“跟招财爸爸的狗一样,我们养一条叫进宝,可以吗?妈妈很喜欢狗。”

赵霆行:“你妈是喜欢狗,还是喜欢人啊?”

他知道的韩栗并不喜欢狗,以前看工地大门的大爷养了一条牧羊犬,她每次经过,都要躲在他的身后走。

但那狗却跟她很亲,她当年,离开工地时,那狗追了她那辆车好几里地。

很多遗忘的事情,却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越清晰,越觉得胸闷难受。

偏偏韩召意还在旁边插刀:“喜欢人也喜欢狗。”

“你呢?”他问。

“我也都喜欢。”

“我问你是更喜欢蒋牧还是更喜欢我?”

“不能这样比。招财爸爸是妈妈喜欢的人,而你是我的爸爸。”

赵霆行听到他说爸爸两个字,胸口刺痛,眼眶也发热,但是嘴巴不饶人:“你还知道我是你爸爸,你一声爸爸都没叫过。”

韩召意:“你什么时候对妈妈好,我就什么时候叫你爸爸。”

“小混蛋。”他又用毛巾在他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去玩吧。”

玩到很晚,父子两人又去吃了饭,很晚的时候,才把韩召意送回韩栗的住处。

韩召意在车上睡着,他没有抱上楼,等着韩栗下来接。

赵霆行带孩子,韩栗其实很放心,这两天没有联系过他们,也不方便联系,这么晚了没送回来,她便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明天直接送去幼儿园。

这两天她在家,主要是和蒋牧去家居商场采购,买些家庭需要用品,下午时,蒋牧店里有事走了,她给赵霆行刚发完信息,就收到他的回复:在楼下,下来接。

韩栗刚洗完澡,穿着吊带睡裙,所以随手在外面搭了一条披肩包裹着,踩着拖鞋就下去了,只是接韩召意而已。

赵霆行的车停在那很显眼,打着双闪,人没下车。

她过去敲了敲他的窗户,示意他把后门打开。

赵霆行没开门,透着玻璃看外面的女人,她稍弯着腰,表情冷淡,轻敲了下他的窗户。即便外面裹着披肩,他也能想象她里面什么样,太熟悉了。

韩栗又敲了下车窗,赵霆行打开了驾驶室的门,人也旋即下车,韩栗往后退了两步,就听哐当一声,车门在他的身后关上。

夜色下,韩栗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揽过去,压在车前。

“放开,你疯了。”她伸手推他,但推不动。

他一惯粗鲁蛮横,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为了拉开与他的距离,她只能无限往后靠,后背几乎贴近车前盖。

她越往后仰,赵霆行就越往前,始终与她保持着近距离,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肩颈处。

她的披肩散在车前盖上,前面风光一览无余,锁骨处有一处很淡很淡的红色,赵霆行看到,眼眶微热,低头狠狠在这隐隐的红色里吸了一口,用自己吸出来的颜色,掩盖之前那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