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关上,仅有的光线来源全部消失,门里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徐林川呻吟了一声,许问这才回过神来,拿着那两根树枝走到他身边。
许问这次是出来玩的,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带。不过他一点也紧张,一伸手,直接从江望枫手里把球球抱过来了。
这家伙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一直老老实实地被江望枫抱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过。此时回到主人手上,立刻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你这家伙。”许问弹了弹它的鼻子,球球又湿漉漉地蹭了蹭他。
许问找鞋拔子脸要树枝肯定就是为了帮他治伤的,这点不用说徐林川也知道。
那帮人衣着外貌全是和尚,但其实就是一帮亡命之徒。许问这种时候为了他跟这么一帮亡命之徒提要求,徐林川非常惊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结果这时候许问拿到了树枝,没有马上帮他治伤,反而玩起了猫。
这是在敲打我?
徐林川狐疑地猜测,但还是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
结果没一会儿,一点微黄的光芒在黑暗的空间里亮了起来,光线不算太强,但足以看清周围人和物的轮廓。
“你带了火折子?太周到了!”江望枫本来有点慌慌的,结果一看见光,心情马上安定下来,欣喜地笑着说。
许问笑了笑,没有解释。
这火折子当然是从许宅拿来的。
那地方非常老派,工作间里东西齐全,许问一早就发现有这个了。
当时他还在嘀咕,有打火机要这个干什么,没想到在这时候用上了。
有了光就好办多了。
鞋拔子那边给了树枝没给绑带,火折子许问还可以说是自己带的,绑带就没办法无中有生变出来了。
于是他拿出一把小刀,用力把衣襟割成布条——工匠的衣服就是要结实,撕成条后用来捆扎毫无问题。
练习战五禽之后,他对人体结构相当熟悉,稍微摸索了一阵,就找准了徐林川的断骨,啪地一下给他合拢正上,用树枝绑好,捆了起来。
这个过程剧痛非常,徐林川下颌还没合上,但仍然发出了荷荷荷的声音,冷汗流了一脸。
“还好只是内伤,断骨没戳出来,不容易感染。回头找大夫放下血上个药,应该没问题。”许问理所当然地道。
其实旁边两个人都没听懂“感染”是什么意思,但他说得太自然了,两个人都不敢出声,生怕露怯。
接下来,许问又把徐林川的下巴给合上了。
徐林川摸着自己的下巴,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道谢。
他的手本来就是许问打断的,被关到这里来跟他也有关系。但要不是岑小衣挑拨,他也不会把许问的猫捉过来,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
徐林川脑子里各种想法乱糟糟的,像一团浆糊一样,但最后还是蠕动着嘴唇,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许问没有回答,他给徐林川治完伤就站了起来,举着火折,仰着头东张西望。
“你在干什么?”江望枫问。
“不自己找路出去,难不成你还打算等他们来放?”许问果断地说道,“咱们还要回去考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