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欢迎回家!”
赤的喉结微微滑动,手指勾了小花猫脸颊的灰尘,他弯下腰,跟她额头贴着额头,“嗯,回来了。”
以后不会再走远了。
她张嘴说话,他吻了过来,气音被碾碎,微冷薄红的舌尖舔了舔,勾出一缕银丝,随后他沿途掠夺,气息从颈窝染到耳朵,般弱耳边一阵白噪音,他直起腰,舌尖还粘着一枚微型对讲器,是从般弱耳边咬走的。
般弱他好骚啊。
赤勾了她一眼,夹出对讲器。
“是我,希维尔赤。”
帝国高层轰然震动。
“现在,由我接手最高指令。”
结果没有意外,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结束。
赤生擒了费恩,捆了之后扔到一个哨兵前,“费恩犯下累累重案,死刑倒让他痛快了,不必好吃好喝伺候他,直接剥离脑域吧,记得做记忆等级档案。”
哨兵身体微颤,低下头,“是!”
费恩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有……”两种进化形态?他原本就是人类?!
赤笑了笑,疏离至极,彬彬有礼,“抱歉,保密。”
“对了,还未感谢你,为我丝佛帝国培育出了一支超领域怪物军团,我会好好运用的。”年轻男人眼睛深邃,如同深红的漩涡,带着一点儿遗憾的兴味,“很可惜,费恩,我的好朋友,你的时代在今日落幕了。”
费恩简直吐血。
难怪这家伙把第一战场放在了丝佛帝国,原来目的都在这里!
“真不要脸!还装失忆!”
费恩尖锐辱骂。
“一点政客的小把戏而已,让您见笑了。”
赤离开帝国那么多年,如今想要强势重回顶级政治圈,自然要给他们带上一份难忘的礼物。
明小姐挂在嘴边的杀鸡儆猴,他认为很有道理,强者的震慑永不过时。
赤的笑容加深。
命运总是有无数的变数跟曲折,但人为的变量却是可以控制的,从他恢复记忆起,他便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不断地筛选,不断地引导,减少误差,减少意外,最终让事情走向命定的结果。不过中途出了点小意外,他的进化诡异奔向了另一个全新的方向,竟成了一头蛇身银龙。
只怪当初他们的精神图景结合得太深,他的记忆也受到了小绿茶的影响。
赤捏了捏自己的一头偏离主流的耀眼白毛,很有染成金色的冲动。
“算了。”
他叹息着。
“她看起来还挺喜欢的。”
可不是,般弱粘得超紧,眼睛就没从他身上下来过,准确的说,是他的脑袋。
赤处理完一切事宜,靠着强大的手腕跟顶级的武力,打败竞争者,重新挂上了皇太子的牌号,他将自己回归的新闻发布会推到了三个月之后。
国王夫妻试探他的口风,怎么,咱们搞个大的?
赤从容不迫,“中央星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民心动荡,需要一个好消息,还有什么比皇储一家三口现身来的有冲击力?”
俩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复杂。
原来他们的儿子,真的在外头偷偷生了一个儿子。
赤不理会他们的纠结神情,他偏头看向般弱,“执行官,今晚我睡哪?”
众人暗自吸气。
皇太子向来奉行政治保守主义,一言一行也极为克制严谨,像这种换了一副面孔的公开,实在是有点吓到他们了。
般弱高高兴兴把他牵回了自己的府邸。
“去你房间。”
皇太子发话了。
般弱瞳孔地震。
“怎么了?房间有人?”
对方略扬语调。
“倒也不是。”小绿茶犹犹豫豫,纠纠结结,“我还没做好要二胎的准备呢!”
主要是太快了,她都还没闻熟他身上的人味呢!
皇太子“我准备好了。”
小绿茶“?!”
赤牵着她,径直进了一个她气息最为浓郁的房间,果然是主卧。
就是中间空了一大块,最重要的床铺不翼而飞。
气氛顿时诡异。
般弱生怕自己身首异处,连忙解释,“是你来的太突然了,他们连人带床把我端走,我睡衣都还没换呢!不信你可以看监控,他们太欺负人了!”
她小嘴叭叭个不停,随后身体一轻,被人环着腰,放上了窗台。
“我信。”
“我真的是……呃?”
这么好说话的吗?
般弱就见对方曲下腰,单手脱开了她的军靴,手指按开了她的脚趾头,“磨掉了皮,不严重。”
降落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她被拖鞋卡住的脚趾头。
赤从衣兜里摸出一块止血条,撕开之后,抽出附带的酒精片,略微擦拭伤口,又划开止血条的两端,如同一只蝴蝶,仔细黏在伤口处。般弱瞧着很有趣,故意取笑他,“果然当妈妈之后都细心啦!大花令人成长!”
赤瞥了她眼,“你才知道?你那儿子,奶还没戒掉呢,就成了小恶棍,背着我就出去跟星际海盗要过路费,哪次不是哭着跑回来要我包扎的?”
“输了?”
“赢了,它装的。”
破个皮都能哭出一个海洋,吵得它不得不“假装包扎”,演技飞快上涨。
般弱松了一口气,骄傲无比,“这基因,随我!”
“对,随了某人,贪心,娇气,又爱哭。”
般弱反驳,“我可不爱哭,都是装的好嘛!”
“哦?明小姐演技这么了得。”
皇太子一节一节拔起脊骨,看似漫不经心靠近她,“那别藏私,也教教我怎么装。”
他的步调是极为闲适舒缓的,叫人察觉不到他的野心意图,等般弱反应过来,她的双腿被一条粗壮的龙尾紧紧缠缚,鳞片被日光照耀得波光粼粼。
般弱“这不好吧?我不玩这个的。”
白龙“那试试?”
般弱很难拒绝。
她的视野之内,就是一条窄硬的腰,它像刀刃一样凌厉,又擅长爱欲,倾其所有讨好她。而在他的后腰,蜿蜒出一抹凛然的雪光,龙尾从她的脚踝脱开,它急躁不安,啪的一声抽在地面,蔓延开蜘蛛网般的裂痕。
皇太子远没有表面的冷静,得到她的许可后,他急切地埋进她的肩颈,非人类的瞳孔跳动着疯狂,想要嚼吞她的血食。
般弱伸手死死抠住他的腰,某一时刻,龙尾充血僵直,白鳞片陡然炸开。
“哗啦!”
清脆的响声中,般弱的手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血腥味唤醒了虚空恶魔,眼底的火焰愈发炙热,他低下脸,轻轻舔她的伤口,直到伤口变细,消失不见。
“抱歉,有点,过于兴奋了。”
虚空恶魔哑着声,主动低下头,献上他的两架龙角,它们天然生长,白琉璃枝般华美精致,尖端则是隐隐透着殷红。
“我身上都是鳞片,你抓着会受伤。”
般弱小心翼翼抓住他这一对看起来就很贵的龙角,触感是冰凉细腻的,肌肤不由自主战栗。
他忽然顶她,般弱半截腰被迫拔高,手臂不得不伸直,好拽住龙角,她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
小绿茶气得瞪眼,“干嘛呀!是你要我抓角的!”
雪茫茫的长发凌乱披在男人的胸前跟腰后,圣洁与交织成最动人的姿态,他指尖顺着她的耳朵,钻入她的发间,略微笼着她半边脸。
白龙认真且长久注视着她。
般弱被看得发毛,啪的一声盖住他赤红的眼珠。
男人的背脊靠着窗,嘴角翘起。
他没有拆开她的手,睫毛像雪山蝴蝶一样,清凉飞过她的手心,又在里面盘旋停留,“还记得那天你写信给我,说你梦到年少的我了吗?”
“是好像,好像梦到了!”
般弱嘴硬,强调用词必须精准。
“我试着克制,不去想你,不去答复你。但很可惜,我失败了。那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掉了眼泪,当然,得偷偷的,不能让那个叼奶嘴的看见。”
不紧不慢的语气,说得极其欠揍。
“谁信你这个怪物会哭啊!”
般弱没好气撤开了手,却看见了一双泪光粼粼的眼
她愣住了。
他另一只手覆住般弱的手背,手指扣紧她的指缝,微红的眼尾如同剪开的赤红蝶翼,虚空恶魔低低呓语着。
“我凝视着周围,暗的无法行走,于是我又想着你,想着学走路的你,是不是会像大花一样摔个四肢朝天?想着读书的你,长大的你,跟别人交往的你,未来的你,走在晴日下的你。”
“我把你的出生到死亡都想了一遍,发现我只占了百分之一都不到。”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
皇太子很少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说得又快又急,好像要把他二十四年没说的话都说个痛快。
“幸好,海盗团此时路过,我灭了全员,凑出了大花的奶粉钱,终于捋顺了点气。”
般弱“……”
听得出来,你气都平稳了。
果然发家致富还得看海盗们的贡献!
“不管如何。”
他碰了碰她鼻夹,亲昵无比。
“事情的结果是好的,我们一家三口又在一起了。”
一人一龙互相对视。
般弱大煞风景,“这里人头好像只有两个吧。”
父亲优雅颔首,“大花的精神与我们同在。”
“阿次次次次次——”
星球某处,大花打了一个连串的喷嚏,它左边的爪子钩着一条飞船,脚底则是踩着巨人脑袋,奶声奶气地威胁,“交不出奶,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
它可是承担了极大的危险偷跑出来的,劫不到奶它势不叫大花!改名小花!
巨人都快哭了。
他们是星际海盗,又不是星际奶妈,哪里会随身携带奶粉啊!
极限拉扯之间,又一艘战舰降落。
大花立刻就舍弃了这没用的巨人族,奔向新的战利品。
它一爪子拍打人家的舰头,龇牙咧嘴,“宇宙是我家,爱护靠大家,喂,过路的,交奶才能走!”
舰门滑动,露出一道修长纤细的身影,黑缎银边的作战服,蹬着一双长筒军靴,她单手支着舱门,笑容有点小坏,朝着里头喊,“听见了没有?交出奶粉,饶你不死!”
男嗓清晰温和,发动血脉压制。
“是谁说,等我回来,就会成功戒奶的?”
大花只用了01秒钟就想出了甩锅的办法,它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哎哟,大花好疼,都是那个巨人头头打我,说不给奶就要让大花变小花!羞羞!这么大了还吃奶!”
巨人族“?!”
你这么无耻,你家里人知道吗?
舱门降落长梯,男人走了下来,他银白色的长发梳理得斯文整齐,发尾系着黑色缎带。
“起来,打滚像什么话。”
大花扭扭捏捏站了起来,俩肉翅遮住脑袋,躲在妈妈的身后。
般弱“……”
你这么大只,你爹地还没有你一条腿的五分之一粗,根本遮不住好吗宝贝。
大花掀开一只肉翅,偷偷窥了般弱一眼,遮住眼睛,又掀开,又偷看,它害羞得浑身冒花,超小声地说,“妈妈,姐姐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赤拍了拍它的小胖腿,含笑睨了般弱一眼,“变小点,姐姐喜欢小的。”
般弱唾他。
于是在巨人海盗团眼睁睁的见证下,大花靠着继承的人类基因,嗖的一声缩了水,最后变成了小婴儿,柔软的黑色胎毛,玛瑙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赤随手拆开自己的制服,包裹住婴儿娇嫩的小屁股,半夹在胸口,熟练得不得了。
婴儿啊呀一声,挥舞着小胖手,对般弱流露出了孺慕的眼神。
般弱伸手逗大花,反被咬住了手指,牙床光秃秃的。
她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赤低笑,“淘气,别咬姐姐。走了,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