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触感从脚踝传到小腿。
般弱却完没有触电的感觉。
她的五感被极限开发之后,感知范围一再扩大,而她现在接收到的信号是一种自然生理的反馈。
——她的皮肤被有温度的活物碰了。
仅此而已。
她的性冷淡反应跟新郎的炙热潮形?了鲜明的反差。
对方也察觉到了,黑眸里流露?显而易见的绝望与癫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般弱着这话,莫名感到耳熟。
她默默同对方一秒。
“我?信,我?信……”
他爬过来亲她,眼眶泛红,试图唤醒她的人性?能。
般弱像咸鱼一样翻了个身,双手正好撑住他的胸膛。西装被汗水浸得湿透,葡萄柚的香气愈发浓重,近乎刺鼻。般弱感到一阵?舒服,排斥感席卷身。完了完了,哨兵发,她这个造作的绿茶精居然只想逃走!
难道她的厌男症又进一步加深了?!
只是这样被当沙包一样压着也?是个事儿,般弱差点没嗝屁,她怒视着对方,“你有完没完啊?你结合热发作了,就该乖乖去找你的向导,舔我干么?!”
“啊?你还咬!!!”
般弱的脖子险些被撕开一块肉,对方疯了般?刺穿她的腺体。
她现在的信息素收敛得很好,?会随便发散?去,但每个向导都有独特的向导素,哪怕是一丝,也是哨兵的光明所在。
向导素好比灯塔,哨兵凭借着?能去靠岸。
裴焕急需的就是向导素。
此时他的视觉被部分剥离,世界染?一片红色。
而向导素却是一根根蓝线,交织着,蜿蜒着,若隐若现。这么多根蓝色丝线之中,他眼前的是最明显的,汹涌?一片冰蓝色汪洋,以舒缓镇痛。
但是,只?他一靠近,海洋倏忽退潮。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
血液流动加快,精神疼痛加剧,裴焕歇斯底里地求救。
他就像是沙漠里跋涉的旅人,中暑高烧,急性脱水,身体糟糕到了极点,甚至严重威胁到了生命。
“我真,真的受?了……”他紧紧抱住她,脖颈青筋暴突,喉咙压抑得失声,“我求求你,快别玩我了,会疯的……会死的!”他一点也?想觉醒这见鬼的玩意儿,哨兵又怎么样,还?是受制于人!
他恨自己抵?过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丧失尊严,向前女友卑微求爱。
他更恨自己,沦落到这境地,竟还对人怀有期待!
“放手。”
旁边响起一道冷漠的男声。
“她?愿意,你没见?”
红瞳燃烧着玛瑙般的霞光,即使欠缺温度,也美得赏心悦目。
……就是姿势有点?对。
般弱刚才被混乱的气流撞飞,着陆地点是在一处酒桌之下。
所以此时此刻,为了“沟通顺利”,三个人都在桌底下趴着。
?,应该是四个。
般弱的左边又冒?了一颗头颅,他摸着后脑勺,嘶了一声,埋怨道,“这桌子?好钻啊,设计太烂啦。”
般弱“……”
这能怪设计师么?设计师又?知道你们有钻桌底的癖好!
还在外面的斯蓝也想挤进去,然而容量受限,他挤了半?,脸涨得通红。
战斗系的兔子恼羞?怒,徒手劈开酒桌,扒着切?掀开。
“?来!”他怒吼。
“嘭——”
酒桌被暴力“分尸”。
宾客目瞪?呆。
般弱只想找个面具捂上。
太丢脸了。
这比那一次躲柜子里还丢脸。
哨兵向导们则是对这一幕接受度很高,结合热就是个小妖精,丧失理智之前,你永远?知你会对么人而动。
——即使你跟最合适的人结婚,你的基?还是?由自主为她疯狂。
但这样一来,新娘的脸色就?怎么好?了。
路燕被伴郎哄得舒舒服服,拿捏着高姿态?场,谁想到会?见自己的新婚丈夫向另一个女人求救!
这算么?
她的向导素吸引力还比?上外头的小野花?!
她气得踹翻椅子,怒骂伴郎,“你叫我来干么??你们的好哥哥跟其他女人玩四人行吗!”
伴郎一个激灵,连忙拉住人,“嫂子,嫂子,你消消气,哥,哥他那是昏了头!他现在最需?的就是你啊,你?能走,走了哥就完了!”他是说了,这个特殊的客人?为最终转失败,失去了向导与哨兵之的共鸣能力。
简单点说,那就是性冷淡,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裴哥都求她到那个份上了,她依然无动于衷,脸甚至连红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也许这就像一个玻璃瓶,她盖住了,与世界隔离开来。
如果外面的哨兵爱上了这个玻璃瓶里的向导,无法?应,亦无法反馈,岂?是只能无望等死?
伴郎突然有些?寒而栗。
在众人的劝导下,路燕的脸色勉强缓和。
裴家的父母诚恳地请求她?手,解决儿子的困境。
路燕扬起下巴,“既然爸妈都这样说了,我就给你们一个面子。”她娇气地说,“?过裴焕清醒之后,?向我赔礼谢罪!”
对方连连点头,“那是肯?的!”
路燕唇角翘起。
只?她是一个向导,她就抓住了哨兵的死穴!
她过去是有点?光彩,但裴焕敢跟她翻脸吗?除非他想死!
她清了清嗓子,“你们还愣着干么?把他们拉开!”
伴郎们倒是想拉开,谁能抗衡一个级序列、还处在结合热期的哨兵?
就连赤、敏西和斯蓝都没法拗开他们。
裴焕的精神丝线束缚着般弱,轻轻一动都会造??逆转的伤害。
被庞大的负面绪包围,般弱也?敢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