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界,东洲群岛,蓝藻海域。
西陵岛,中型岛屿,相传是三千年前纵横东洲修仙界的元婴散修西陵上人的故居,由此而略有薄名。
西陵岛足足有一个凡人州郡大小,岛上有一条二阶中品灵脉,如今归属于立族三百多年的刘氏筑基家族。
整个岛屿的地势东高西低,东边群峰高耸入云,西边多滩地沙丘,中间郁郁葱葱,是刘氏族人辛苦开垦的灵田。
一座不算太高的青山脚下,坐落着几间样式古朴的阁楼,天色已晚,楼上却灯火未歇,昏黄的灯光下,坐着一个黑衣少年,唇红齿白,方额大眼,长得很是周正。
这少年正是刘氏嫡脉第七代“青”字辈排行第七的刘青岳,刚刚和家人过完18岁生日,四灵根的资质,练气四层。
刘青岳蹙着眉,低头看着桌前的三张画轴,陷入了深思。
萧凌月,19岁,筑基家族红枫岛萧氏嫡女,祖父萧明洛是筑基修士,四灵根,练气4层,无擅长。
顾婉,18岁,散修,西陵刘氏供奉、一阶上品炼丹师顾兆南孙女,四灵根,练气4层,资深炼丹学徒。
高文珂,17岁,练气家族青梨岛高氏嫡女,三灵根,练气5层,一阶下品阵法师。
三位适龄少女,姿色姝丽,是他爷爷刘世林辛辛苦苦替他选出来的道侣候选人,最后由他自己决定。
“咚咚咚”,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娘,你怎么又回来了?”刘青岳起身开门,看着去而复返的母亲道。
“阿岳,选好了没?”贺莹笑着道。
刘青岳无奈地摇摇头,道:“娘,爷爷也太急了点,我这才刚满18岁呢,他就催着我娶亲。”
贺莹略带深意地看了儿子一眼,道:“阿岳,你也别怪你爷爷心急,他也是为你好。你看你都18了,才练气4层,青岩就比你大1岁,已经闭关冲击练气后期了。四灵根要想筑基,实在是太难了,你爷爷让你早点娶亲,就是怕你走了你八叔的老路。”
刘青岳有些不服气,道:“我都已经是一阶下品制符师了,能画七种一阶符箓。我们青字辈的,除了那四个三灵根,其他人修炼速度都不如我。”
西陵刘氏子嗣颇丰,第七代青字辈从24岁的老大刘青浩到才7岁的老十九刘青菡,已经足足有了十九个有灵根的修士,其中4个是筑基有望的三灵根,其余都是四灵根和五灵根,若无逆天机缘,基本筑基无望。
贺莹拉着儿子坐到桌边,看着一脸郑重道:“阿岳,你一心想要筑基,你有志气,娘很开心。可惜你是四灵根,家族不会重点培养你的,往后的路很难走,你要自己想清楚。我们刘家家大业大,如今也就只有3个筑基修士,你别看青远和青岩他们修炼速度快,没有筑基丹,一切都是空的。你三伯天资这么好,30岁就练气圆满,不也还是直到前年43岁的时候才筑基,靠的还是全族10年的积蓄,花了八万灵石,在拍卖会上抢到一颗筑基丹。”
刘青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这修仙呀,拼的其实就是资源。娘,你帮我仔细看看,替我把把关。”说着,刘青岳把桌上的三张画轴递到贺莹跟前。
贺莹笑着接过,仔细看了几遍,道:“你爷爷这次是用了心的,这三个姑娘都很好,你随便娶哪一个娘都喜欢。自从你爹走了之后,娘这些年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就想着抱孙子呢。”
听母亲提到被邪修所杀的父亲,刘青岳眼中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很快恢复了正常,道:“娘,你就直说,哪个好?”
贺莹有些揶揄地看了一眼儿子,道:“刚刚不是还嫌你爷爷太着急吗?这会儿自己急了?你娘我是从小看着婉儿长大的,你外公和婉儿的爷爷是过命的交情,在娘眼里婉儿哪哪都好,但娘不能自私地替你做主。萧姑娘是筑基修士的嫡孙女,高姑娘又是难得的三灵根,各有各的好。”
听了这话,刘青岳大着胆子道:“娘,要不我全娶了吧,一正妻两平妻。爷爷老说我们这一脉是三代单传,人丁单薄,我给他娶3个孙媳妇,替他繁衍香火,了了他的心愿。”
贺莹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笑骂道:“混球,你这混账话也只能在你娘我面前说说,真要这么做,那就不是结亲,是结仇了。平妻,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妾。萧家可是筑基家族,传承五百多年,底蕴比我们刘家还深,你敢让萧家的嫡女做妾?”
刘青岳眼珠子一转,狡黠地道:“那就让她当我的正妻,萧家不就没话说了嘛。娘你看,大伯有七八个妻妾,才生了二哥这个三灵根。我们刘家长字辈的那几个长辈,几乎人人三妻四妾的。”
贺莹伸手掐了掐儿子的耳朵,道:“暗地里编排自家长辈,这就是你的本事?你这事儿我是不管了,反正有你爷爷在,也不会让你肆意妄为。”
想起严厉的爷爷,刘青岳顿时蔫了,朝着母亲继续吐苦水:“爷爷让我今晚就考虑好,明儿一早告诉他,他好筹备彩礼上门提亲。”
贺莹点点头,道:“你这家伙也只有你爷爷治得了你。你和婉儿也是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娘问问你,你对她有男女之情吗?”
刘青岳眼前闪过一张熟悉的清丽容颜,又低头瞄了一眼桌上顾婉的画像,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当婉儿是妹妹,对她就像对小薇一样。”
贺莹有些后怕地点点头,道:“那就行了,萧家姑娘和高家姑娘,你二选一吧。”
刘青岳还是摇摆不定,道:“娘,你替我分析分析。”
贺莹想了想,拿过萧凌月的画像道:“萧家是大族,娶了她你就是红枫萧氏的姑爷,那好处是方方面面的。但她高门嫡女出身,肯定自小受宠,我不知道你们俩能不能合得来。”
刘青岳若有所思,道:“那高文珂呢?高家只是个练气家族,还是我们刘家的附庸,总没那么多顾忌吧?”
贺莹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了看儿子,道:“三灵根,17岁就练气5层,还是个阵法师,如果出身大族,你觉得你配得上她?这姑娘出身寒微,却天赋极高,肯定也一心想着筑基,哪有心思替你生儿育女?你驾驭得了吗?行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娘回去了,道侣的事儿关系重大,明天好好和你爷爷商量一下。”
等贺莹走后,刘青岳按惯例在床上打坐吐纳,修炼了一个时辰后才闭眼睡去。
半个时辰后,刘青岳已然酣睡如泥,腰间的储物袋中忽然红光大作,一颗血红色的圆珠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很快化作一团红雾,弥漫了整个屋子,将他包裹进去,消无声息地替他拓宽筋脉、加强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