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部门的躁动……不仅仅是一亿美刀税务。
是京城告状。
还有,一个能赚六亿美刀的,朝阳企业。
就半小时。
富春县拘留所,上演了十分搞笑的一幕……大腹便便的几个人,双手合十,连着鞠躬。
“国良啊,我和你爹可认识。”
“你,别让叔叔为难……你走吧。”
许国良抱着上下铺的床架子,撒泼小孩子似的,“不走。”
“川子说了,谁来也不好使,就不走。”
嚎着嚎着,许国良忽然开了嗓,唱起了铁窗泪。
某列车,车厢交界处。
雷正宁咬碎了牙,吓丢了魂……这厮攥着大哥大,四处找信号,隐约听见了铁窗泪的声音,立马开口,“问他问他……赵子川在哪,赵子川电话多少!”
在此刻。
叶思文、赵子川正在机场告别。
叶思文有些埋怨,“说好了一块演戏……你怎么撂了。”
“还以为,能在魔都玩几天。”
“我妈还念叨你呢。”
摇钱树不要了,选了硬钢,资金一定会流进项目里……瞒不住,演不演也就不重要了。
赵子川的暗叹唏嘘,不足为道。
他也没解释,捏了一下叶思文的脸蛋,“咱俩什么时候不能玩……多挖点人,咱俩一起做甩手掌柜。”
“回吧。”
“照顾好她。”
后头,保镖轻一点头……叶思文小爪子在半空抓了抓,也转身离去。
“嚯。”边上,民工扮相的年轻人,抱着呢子背包凑了上来。
“你老婆真漂亮。”
“你是大老板吧?”
看了一眼时间,飞机还得一会儿。
赵子川就靠在围栏上,和民工兄弟站在了一起,“大,不贴切……得说贼大。”
“哈哈。”民工兄弟笑点不高,眯着眼时,眼角褶皱十分明显,还带着眼屎一跳一跳。
笑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单手掀开了怀里的包。
包里有一套‘如玥’雪花膏。
他伸手去拿,却顿住了……把包往前一送,“你挑个喜欢的味,送你。”
“为啥?”赵子川觉得有事。
还真有……民工略显羞涩,扫了一眼远处,“俺,俺没坐过飞机……怪害怕的。”
“你,能带着我吗?”
“问好些人了,就你理我……带着我呗。”
“你去哪?”赵子川问。
民工兄弟一听这,露出雪白的牙齿……或许是皮肤暗黄,他的牙齿格外的白。
“东川,咱是老乡……俺听出你的口音了。”
“俺的口音随俺爷……俺爷是闯关东,后迁过去的。”
赵子川乐了,真就拿了一盒雪花膏。
他笑道,“回家干什么?”
“俺爷病重。”民工说着,笑着,眼里就闪了泪花。
他一擦,眼泪却漱漱落下,“一百岁,叫仙逝……俺爹说不能哭,俺大伯也说是好事。”
“我咋就不觉得好。”
“大哥,俺还没尽孝……雪花膏是答应俺爷,给奶奶买的……他还没看着咧。”
“兄弟,这是骗子。”有人边上看热闹,提醒了一句。
赵子川回头就怼,“骗你麻痹,滚。”
他搂住了民工的肩膀,“事办妥了,来西兰找我……没能给老爷子尽孝,别再错过了爹妈。”
人,赵子川带上了飞机。
到东川,还一起去了车站。
分开之后,赵子川归心似箭。
民工的悲恸,传染了他……赵子川无法遏制的,不断地想起,母亲痴坐在门前的画面。
“我妈呢?”回了村,赵子川逮住一个人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