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这口酒,风临渡才是开口询问着书楼的事情。
颜易泽摇摇头,这一年的时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书楼这边也是安静异常。
只是,炎家被灭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直到阴阳玉心团的人到了,护住炎家剩下的血脉,这些声音才是慢慢消失了。
可是消失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存在过,背地里,还是有人在说着炎家的事情,对于那位挥手间灭了炎家的人也是议论纷纷,不知道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书楼这边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学院中有什么问题?”
颜易泽想到炎家的事情,愣了下神,才是开口回着风临渡的话。
“学院中,有他们管理着,我并没有过问什么,这一次出来还没有去学院看看,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出来了。书楼真的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了?”
风临渡摇摇头,他是听说了云城瘟疫的事情直接出来的,出来之后就是直接去了大殿,另外将林家送了过去。
这会儿,他又是从王城中走出来,直接来到了书楼,中间可是没有时间去星河学院。
不过,林家请命的事情在大殿上被那么多官员看着,想来他已经出来的消息应该传到了星河学院那边了。
算一算的话,时间刚刚好。
这个世界不管是怎么变化,根基是断然不能毁掉的。
星河学院就是这样一个根基,问剑王朝散落在各地的官员基本上都曾在星河学院学习过。
不论是什么时候,星河学院都相当于是问剑王朝的摇篮。
说来,只要星河学院一直存在,只要当今不犯糊涂,问剑王朝存在的时间必然会久远很多很多。
“没有,没有人敢来书楼闹事。”
颜易泽摇摇头,觉得风临渡完全就是想多了。
书楼是星河学院在剑都设立的招生点,谁那么不长眼睛,要在这里闹事情?
那闹事情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书楼的背后可是整个星河学院。
不过,说起这件事情的话,颜易泽一直没有弄清楚当初的洛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院长,你我的关系毕竟摆在这里的,之前那位洛公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想到这里,颜易泽干脆就是问了出来,实在是压在心里,琢磨也琢磨不出一个名堂来。
“那是星河学院的长老,你是清楚的,星河学院并不是我创立的,当初星河学院的创立者另有其人,他手上有过几份令牌,见令牌如见长老。那位洛公子的手上便是有一枚令牌,所以那也是星河学院的长老。”
风临渡看着颜易泽,又是想到自己当初所看到的令牌,迟疑了一下,才是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
听到这解释,颜易泽沉默了许久。
“说起来,我都好想没有长老令牌吧?”
颜易泽抬头看向风临渡,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听到这话,风临渡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
他好像一直没有管过星河学院的事情,长老令牌也从来没有派发过,颜易泽的手上确实没有所谓的长老令牌,也就是一个身份象征。
“这件事情,等到王朝之事尘埃落定,我会代表星河学院给你一个完美的落幕。”
风临渡握紧酒葫芦,看着颜易泽,这么多年过去,颜易泽也是老了,守着一座书楼,身边没有旁人,有些事情,也就是这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若是颜易泽这一次还不说,风临渡可能就是忘了。
他浑浑噩噩了许多年,不见人间,不见天际,不知缘苦,不知世人皆醉。
在那漫长的等待中,千鸟飞尽,只留空响。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不知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这句话,后来就将这句话作为了百年的幻想。
一入云梦深似海,沉沦其中远不及,伸手触摸未有影,最后只剩下数不尽的悲伤。
回想起来的时候,除了那棵树还是那棵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走出来了?
风临渡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是黑色的,有些灰蒙蒙的感觉,天间的影子也不是看的那么清楚。
“云啊,风啊,世间之景远不及。”
风临渡摇摇头,只能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王朝之事?也好,我便再等些日子吧。余下的日子,我也好为自己挑一个门生,以后啊,便是他来守着书楼了。”
颜易泽点点头,猜到了一些事情。
不过怎么说了,这件事情到底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要守着书楼,看着源源不断的人进入星河学院,就可以了。
如今,时间剩下的不多,找一个门生,教会一些东西,继续守着这座书楼,也算是一个传承。
人,都是命,颜家祖祖辈辈,自从星河学院成立,就一直守着书楼,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的缘故,就断在了这里。
风临渡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从颜易泽的身边走过,伸手拍拍其肩膀,就是随便找了个屋子,躺下睡着了。
颜易泽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往日的黑夜,三两点的星光衬得天空格外的美丽。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天空,很容易想起很多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都是很久远的事情,有些自己都是忘了,又是翻滚在脑海中,变得有些奇怪。
呼!
颜易泽吐出一口气,拢紧外衫,抬脚向屋子里走去。
天是什么颜色?
天空会是风的颜色。
天空会是云朵的颜色。
天空会是雨后彩虹的颜色。
而,天一直都会在这里,呼吸着人世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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