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哪儿行啊?”秦守中下意识摇头,接着道“小叶想要,老头子送你都成,哪儿还用得上钱不钱的?”秦守中十分干脆。
“这玉牌是家传的,我听长辈说原本是一套的,只是后来遗失了,没想到我还能有幸见到别的部件。”叶初不得已撒了个谎,直觉告诉她,很有可能不止这两件。
这根簪子虽然残缺了镶嵌部分,但上头的花纹没少。
玉牌当中所暗藏的花纹竟然跟簪子上的能够拼接起来,她倒要看看最后拼起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图案。
“这可不行,秦老您就说个价,咱们得合理合法交易。”
“哈哈哈哈。”秦守中听到合法交易几个字,顿时破防,道“这簪子是从同行的手里收回来的,听他说是个老行家从海外带回来的,我拿到友情价一百八十万,看起来确实像女儿家的东西,你戴上肯定特别美。”秦守中笑呵呵的。
秦守中也知道,叶初手里的古董不是拿来放密室保存的,而是拿来用的,这簪子叶初要是戴上也是极美的。
相比簪子这种女儿家的东西,他更喜欢壶,年代越久远越好,什么铜的陶瓷的,来者不拒。
“好,待会儿我让银行转账给您,让秦老痛失所爱,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这样,改天我寻的好宝贝打五折给您,您看这样如何?”
“那感情好啊!小叶掌过眼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秦守中眉开眼笑。
“你们俩看够了没?饺子要熟啦。”岳绮年敲了敲书房的门。
“这就来。”秦守中关上密室,让叶初把盒子收起来,两人边说话边去到餐厅。
饭后,叶初给秦守中转了二百万,多的钱算是给秦守中赞助的研究费。
本来想双倍的,秦守中决然不收。叶初如果坚持给,就是不顾曾经的情谊了。
秦守中私心还是把叶初当孙女儿看待的,叶家的事,他多多少少从网上知道了些,这个姑娘出身富贵,就是没什么好家人。
“小叶老师,饺子合胃口吗?”李景瑜微笑着问道,她心里都快开出花来了,又和偶像一起吃饭,问一众粉丝,谁有她这个福气?
“很好吃,我非常喜欢,岳奶奶和景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好吃就多吃些,你一个人在外拍戏辛苦,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岳绮年给叶初拨了几个饺子,眸子里盛满了关切。
这个小姑娘才这么小,就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圈子里混了,身后无人保护,实在是令人心疼。
“好,谢谢岳奶奶。”叶初点点头。
廖海蓝低头吃着饺子,上次一别之后,再见到叶初,明显感觉叶初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有了变化,那种气质的上的东西,很奇妙。
饭后,叶初和秦守中又埋进了书房。
“秦老,那次之后还和老朋友联系吗?”叶初摩挲着手中的玉牌,与秦守中鉴赏一把雕花扇。这扇子是现代非遗名匠工艺,十分精致,意趣盎然。秦守中非要叶初题扇,叶初在明面上始终是晚辈,晚辈怎么能自己题扇面送长辈呢?叶初没法推辞只好接受了。
“工作上的事情,避免不了,但始终没捅破那层纸,”秦守中枯槁的手磨着墨,细腻的墨汁水慢慢在砚台里绽放。
“萧启的哥哥萧乾匀和我有过一些照面,秦老对s市萧家又了解多少呢?”叶初仔细端详着扇面,一边问一边想题什么字好。
“这我就不太知道了,只晓得大家族里边儿都不太人道,萧乾匀那一双腿废得诡异,就怕是有人上门报复。”秦守中说到报复两个字时,忽然一颤,定在哪里不动了。
叶初就算没抬眼,也能感知到秦守中的不对劲。
是什么呢?是“报复”二字引起的。
秦守中忽然放下墨,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他眸光一闪,脸色立刻变了,对叶初道“小叶,你一定还有别的本事吧。”不是疑问语气,而是陈述语气。
“嗯?”叶初疑惑,秦守中方才愣了一下,怎么反常起来了?
“我们秦家当年也是萧家这样的望族,发展到现在,也就剩我了,你刚才提起上次那件事,我想起来好多年前的一件事。”
“还请秦老讲来。”叶初也不看扇面儿了,盯着秦守中,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都是老头子小时候的事了,我家本家不在s市,而是在西南滇省,上几代靠玉石发家,也只隐约听老人说起家中有辛秘,我稍微大点被父母送到s市求学,很少回去,那时候也光顾着学业了,没关注家族之人陆陆续续死亡离散。整个家族在二十年间凋零,最后只剩下我一脉,母亲临死前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家族大祸在她结束,我不会受影响。”
秦守中说着说着,眼角晶莹析出,他自嘲笑着努力掩盖。
“我那时候只顾着伤心,再加上唯物主义的影响,不信鬼神之说,现在看来,确确实实草率了,这么多年陈年往事,因报复两个字被重新提起来。”秦守中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叶初连忙起身揉了揉他背部的某个穴位,咳嗽很快止住。
岳绮年听到秦守中咳嗽,泡了清茶过来。
“怎么突然咳嗽?”
“喉咙干了,没事,你午休去吧,午睡养心,多年的习惯不能坏了。”秦守中温柔的拍了拍岳绮年的手背,这是他们夫妻多年的交流习惯。
岳绮年颔首,冲着叶初笑了笑,轻轻关上书房门。她看出来两人在聊事,不便打扰,出去后让廖海蓝和李景瑜都小声些。
“别急,秦老,真相总会慢慢浮出水面的。”
“老头子也是这般想的。”秦守中已不再年轻,他也没叶初这样有本事,告诉叶初这件事,也是为了谋求一线生机呀。
“后来呢?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叶初继续问。
“有,但都没上次那么凶险,要不是小叶帮我化解,说不定,我这秦家最后的独苗苗也……”秦守中再次愣住。
“独苗苗……”他喃喃自语,他的两个儿子全死了,前不久轮到他了,因为叶初的存在,他没死成。
叶初大概把秦守中的心理路线猜了个不离十。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宝贵,他们在天上,也希望您和岳奶奶长命百岁,健康无忧。”
“是啊。”秦守中看向窗外的天空。
两个儿子争气,维和部队在外,也是为国牺牲的,他不为两个孩子感到遗憾。
“我记得二十多年前收到个陌生信件,当时我没做多想,信里说我藏着绝世宝贝,可我家哪里有什么宝贝?我觉得可笑就把快递扔了,多年相安无事,我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秦老的家族恐怕已经被人盯了将近百年了。”叶初手指点着桌面。
“百年?那得是祖孙三代人盯着我呀!”秦守中摸着花白的胡子,自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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