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王祥也是主管级别的人物，意气风发，好不威风，但现如今却是憔悴的不成样子，头发都白了，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的，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威严？

“是为了你女婿常浩吧？”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盯着他道。

王祥点了点头，从一兜里掏出一把亮锃锃的水果刀，将刀剑抵在了我腿上，然后才说道“你知道吗？那天见过你后，常浩就不见了，你得告诉我，他人我现在在哪里。”

他说着，手掌微微用力，刀尖缓缓没入我的皮肉，痛倒是不怎么痛，但血却是流了出来。

见状，我若无其事的咧嘴一笑，“你们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个德行。”

在哪？

过去这么久了，估计早就烂成一堆骨头了吧？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常浩身死的那个夜晚，这段时间，我尽量避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但现在却不可避免的又想了起来。

但较之先前，我的愧疚感少了许多。

因为那个时候，我做出的举动也是迫不得已，他不死，或许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林子阳！”

王祥两眼都是血丝，言语间满是愤怒，“他是我尚未出生得孙子的父亲！我女儿的丈夫！你必须得告诉我，常浩他人呢！”

死了。

这两个字就悬在我嘴边，但是我绝不可能说出来。

因为这话一旦说出口，就石锤了我是凶手的事实，这事我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而且如果这老东西知道是我弄死了常浩，怕是要跟我拼命吧？

看着情绪激动的王祥，我忽然有些感慨这就是别人家的岳父。

“告诉我！”

王祥咆哮一声，握着水果刀得手徒然发力。

噗呲。

刀入肉三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刀尖在我大腿骨上摩擦，这酸爽，好家伙差点没让我晕过去。

“他是你女婿，我他妈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咬着牙大吼出声。

“你放屁！”

噗嗤！噗嗤！

接连两刀，刀刀入肉，这老家伙就跟疯了似，一刀又一刀的往我腿上扎。

唯一值得清醒的，就是刀口流出的鲜血。

血流出来的不多，应该没有伤到大动脉，不然我估计我可撑不了多长时间……

“林子阳…算我求你了。”

说着说着，突然，王祥抬起头，沙哑着声音，老泪纵横地道“我就一个女儿，她怀着身孕，情绪本来就不是很好，常浩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想常浩都快想疯了，不吃药连觉都睡不好现在都开始闹自沙了……”

“我跟常浩确实是对不住你，但我们已经没了工作，你不至于再把我们一家人往绝路上逼吧？”

“林子阳，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常浩在哪，我去接他，或者让他自己回来，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看来常浩的失踪确实是把他一家人折磨的够呛，以至于现在的王祥都有点神经质了，看着也真够可怜的。

但如果当初不是常浩先对我下手，他又何至于落个人间蒸发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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