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动静,没有人发现三羽!
但三羽没放松警惕,他没动!纹丝没动!一直到入了夜,三羽才慢慢地继续爬行,一步,两步,三步,三羽对自己的潜行很有信心,他也确实没露出任何破绽……
“我一定要把这些情报带回去!!!”有人的眼神是冰,有人的眼神是火,三羽的眼神是──磐石!
天破晓,三羽爬出了树林,慢慢潜到藏马的一处石林,翻身上马,三羽的心里终于有了点底!
“情报到手,拦截线上的那个戴披风的家伙我已突破,马匹在手我又有了脚力,这次一定行的!一羽二羽,不会让你们白死的!”三羽双手合什默默想着。
眼睛睁开,疯狂策马,一骑奔出石林。
“笛!!!”
马匹的声音被远处的一个蓝岛人发现,他发出一声合奏追了上来。
“哼哼,被发现了吗?没关系!反正就你一个!这么远的距离,你要追上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来的时候我摸好底了!二十公里外有个军营,你敢追我我就把你引到那里去!”三羽先是一惊,盘算后嘴角又上扬。
这时,远处追击的那个蓝岛人突然深吸一口气。
“聿!!!”一响炸雷一样的合奏在三羽耳旁响起,三羽惊到魂儿都快飞了,人和马都停在了那儿。三羽晃晃脑袋强行让自己醒过神儿来,回头看看,那疾奔而来的蓝岛人还只是个小蓝点,尚有很远距离。
“驾!”三羽促马。
马没动。
“咦?驾!!!”
马还是没动。
三羽的心开始狂跳起来,身后的蓝影已经越来越大,可身下的马突然不听话了,怎么扬鞭怎么勒缰它也不动!
蓝影越来越大,能看清摆动的四肢了。
蓝影越来越大,能看清五官了。
三羽看着极速靠近的蓝影,嘎巴嘎巴嘴,嘴唇很干──毕竟已经两天没喝水了。
三羽本能地要下马跑,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笛笛……”那蓝岛人已经跑到了近前,他停下来后用双手叉腰喘了两口大气,笑着摇了摇头,之后一边走近三羽一边从背后摘下了剑。
“呃,怎么回事?这马怎么不跑了?”三羽没太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问出的是这么一句。
噗!
黑色的剑插在喉管儿上。
“格兰特大人,您好像都瘦了,这样连续多日也会很熬您的心血,还是休息一下吧。”花白头发老头在门外担扰地看着格兰特。
“不要紧的,让下人去备晚餐,要快,再来一壶热咖啡。”格兰特在门里吩咐着。
呆在这王族图书馆一周多了,他只是偶尔回钦天署处理事物,之后便马上赶回。他的脸瘦了些,颧骨突了出来,气色不佳,但是眼睛锃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双眸子里呼之欲出。
老头应声走后,格兰特抱着一摞儿书走出房间,来到二楼的大藏书室,把书丢回到书架,又抱回一摞新书。
不一会,有侍者送来咖啡,格兰特徐徐饮着,把脚放在桌子上,边翻动那些王族不外传的书籍,边等待晚餐。
少倾,皇宫膳房用快马送来了晚餐,格兰特草草用过,挥散了闲人,再次把房门紧闭。
一边看书,一边扫着钟表上的指针。
当,终于到了晚七时。
格兰特站了起来,开始解外套的扣子,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腮帮上的肌肉绞动着“这么多天都没有机会……今天……等着我!!!”
保罗缓缓从帝殿后门走了出来,他走上王阶。
大厅很空,只有尼鲁十四世坐在王阶上,保罗来到王椅旁边,将一个白纸卷儿递给国王。
“陛下,巨大城墙处的最新情况。”
尼鲁十四世展信观看,半晌合起,点点头“嗯,风平浪静,看来还要再过段时间才会在巨大城墙发生大战!通过战报来看,布里奇斯那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保罗,你不是说有不少事儿要上报吗?说吧。”
“是,陛下。第一件事,那个收军鸽的军兵死了,审讯时他猛点头,我们以为他要招供,就把捂嘴撤下来了,但他抓住机会咬舌自尽了,到死没说出‘风筝’是谁,这有那信要交给谁。”
尼鲁十四世皱眉道“是死在你们长老院吧?”
“是的,不敢在军中审讯,怕走漏风声,那儿全是布里奇斯的人。”
“哼!这个布里奇斯!别别扭扭地不愿意去巨大城墙!去了又马上给皇宫的同党秘密飞鸽传信!这家伙绝对心怀叵测!不过保罗,你说那信上的那五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让‘风筝’归队……陛下,这个我实在是猜不出来,布里奇斯心思缜密极有韬略,您看他这次传信没用人力而是用的军鸽,这说明他已经知道我们在他身边安插了人手,也说明他秘谋之事极为机密。”
尼鲁十四世站了起来,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哼,没搞清楚这家伙要干什么之前不能让他回帝都,回来的话他的势力太大了,就先让他留在巨大城墙吧!”
“是,陛下。第二件事,您最近重用的那两个人现在都在积蓄力量,近况都还可以。”
“马休和格兰特?说说,他们的事忙得怎么样了?”
“马休自从做了巡史监的监正之后,就一直兢兢业业,带着他的人日夜奔忙,现在,他们检察组正在汇总布朗和耶鲁巨大利益链条的人员信息,有一些大鱼已经浮出了水面,而且马休他们已经拿到了三个四级以上官员的罪行实据,检举材料都送到我们长老院了,不久就可以把这些老势力的余党法办,之后再合情合理地替换上我们的人,不但目地能达到,您也会在民众中留下正名!这马休最近还是很出成绩的。”
“嗯,那就继续培养吧。”尼鲁十四世点头。
“格兰特呢?我让他组建研究蓝岛语言的秘密小组,他非要先看图书馆里的书!他还泡着图书馆呢?”
“是的,他最近一直呆在图书馆里研读秘书,门儿都不出,书馆馆长说他整个人都瘦了。陛下不必急,术业有专攻,他学好了也是为您而学,那个人很有心计,没有几分把握是不会鲁莽造次的。前些时日,您让他去前线战场学异族语言,其实这事儿很有危险,他正在准备和积蓄,相信要等他有了思路和计划,才会建设研语组,展开实质性行动。”
“嗯,还有什么事儿吗?”
“有,您的父王,尼鲁十三世最近在寝殿不是很安静。”
“怎么了?”尼鲁十四世一听就是一皱眉毛。
“钦天署研科监有个叫西奥多的,最近陛下把他晋为监副了,您还记得吧?”
“记得啊,老头子说他发明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嘻,那您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他吗?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很会投其所好,他作了一套假具送给老头子,老头子乐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他每天戴着那个假货招摇,用那玩意儿蹂躏侍奉他的女孩儿们,卫兵说,寝殿里每天都会传出女人的惨叫,现在您派去的五个女孩已经死了两个。”
“呼……”尼鲁十四世靠在王椅上喘了口大气──老爹的丑事被他人提起,做儿子的总会有些尴尬。
“算了,随他去吧,他活不了几年的,别弄出别的事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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