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的命令!退至巨大城墙外十五公里的平坦区,准备今晚迎敌1盖伦在马上大吼道:“乔森,分你三个营!你带我信物和军令,在巨大城墙外十公里处做机动准备!我们接敌后,你观察我们的信号弹命令,随时准备回巨大城墙调动人力或神雷投入战常不得有误1
“是!大人1乔森一个挺拔的军礼,分队而去。
一个花白胡子的文官老者催马上前,与盖伦并排,一脸急色低声道:“盖伦指挥长,我知道你与蓝岛人交手心切,也知道咱们上次捡了些便宜,但上次我们是三个团,这次才带了一个团的军力!要知道蓝岛人曾一次横扫我们几万军兵啊!咱们三千人本来就很少了,你又让乔森带走一千人!这,这可如何作战?”老者说完双手直抖,摇头叹气。
“山姆大学士,您自不必惊慌,”盖伦面带笑意,劝道:“你是文官,我是武将,打仗的事宜您并不懂,不是人多就行的。看我的手下!现在留下这两千人全是精英中的精英,好汉中的好汉,我们比你见过的所有的尼鲁人都要勇敢,我们都能为了自己的家园悍不畏死。而且,”盖伦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们也是尼鲁人中最会打仗的,聪明着呢,不会自取灭亡的。不必担心。”
山姆无奈,摇头不语。
夜晚,平坦之地,军营里灯火通明,却异常的安静。
二月的牙省,天微冷,但已回暖。
一名军兵悄无声息的拔开帐篷的挂帘,轻而急切地来到盖伦面前,盖伦未睡,他马上坐直身子,接过来人递来的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几字:听台上有新消息,山姆组长称,听到布坎语,敌人可能从东侧进攻。
盖伦眼中射出摄人的光彩,披衣冲出帐篷。
听台上有几个极大的喇叭,用做收音,军营内全部禁声,正为听台收拢敌人声音。
山姆老头在军兵帮助下慢慢爬下,神情紧张地扑到盖伦面前:“盖伦!盖伦!是哨声,越来越近,有许多的布坎语都听不懂了,我又按着变化现场进行了演算。”说完,山姆就要拿草纸示意。
“军情紧急,您口述要义!1盖伦暴喝。
“呃呃。。。呃,好好……敌人的布坎语里提到两个词,一个是东侧,一个是不凡的英雄……所以我猜测他们会从东面进攻,英雄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不知我算的对是不对,时间太紧,如果能……”
“您算的都对1盖伦打断了山姆的话,指挥军兵保护好山姆,并让部队全部按既定作战计划行动,一时间,军营再从寂静变成喧哗。
不多时,军营远处有几个信号弹升空,那是斥候们在发放信号。
“全体列盾!外围收缩!内部松散阵型1盖伦大喝,身边马上是海啸一般的男人们的声音呼应,各声旗帜、各种号角声一齐出出指令。
盖伦的队伍训练有素,不出十息,迎敌阵型全部成形。军兵们在外圈扛起一人高一寸多厚的巨盾,盾接着盾,一层又一层,把内部包成了铁桶一样,无数几米长的长矛在盾后摇摆,那是长矛兵们在跑动就位。
远处的斥候们骑马出现了,要冲进盾圈。
“斥候报出番号名姓!!1盾内有指挥官高叫,那些斥候一个个惊恐万状,高叫着自己的姓名和番号,盾圈马上打开个小口,让斥候们骑马奔入内里。
“斥候回归完毕!无损1声音再次响起。
军兵们明白,斥候无损,这是盖伦指挥得当,对斥候的侦察距离要求极为严格,可以有效避险。
但是,尼鲁人明白,接下来的战斗是不可能没有战损的。和蓝岛人的每一次较量,尼鲁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一次,又要死多少人呢?尼鲁的军兵顶着盾,从缝隙中观察外围。
远处的丛林里,似乎有些响动,尼鲁人胸膛起伏。
仿佛有些什么东西正在走出树林,军兵们眼都不眨,紧张地从盾牌缝隙中观察外边。
几十双莹光绿的眼睛,从模糊,到清晰。
喳喳喳。
重物踩在枯草上的声音,很轻细。但听在尼鲁军兵耳中,无异死神正在降临。
啪!
一条湖蓝色的、极为粗壮的大腿,重重踩在牙省地面上,呈现在众尼鲁人的眼前。
尼鲁军兵们从盾牌缝隙中看到,一个极为高大的布坎人,带领着众多布坎,缓缓走进他们的视野。布坎们在距离盾阵一弩之地停下,远处的火堆映照着他们湖蓝色的皮肤。
带头的布坎很高大,能高出其它布坎一头。湖蓝肤色,下身豹皮短裙,手拎双把黑色短剑。他的脸是雷公脸,两颗犬牙把嘴唇支得鼓起,尖牙时而会露出来。
这时,远处传来笛的一声合奏,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尼鲁军兵们东张西望,不知出处。
“在那。”
盖伦身旁的老鬼用手一指,盖伦连忙用鹰眼观瞅,只见更远处一根巨大枯树上,站着几条身影,仔细辨认,可以依稀看出──站在中间的是个蓝岛的青年,借剪影可以看出,他身戴披风,背背两把剑。
“这些达美迪克人,果然也来了。”盖伦嘿嘿一笑。
刚才那声合奏过后,前排这些布坎开始移动,不大一会,几十名布坎就分散站开,围住了尼鲁盾阵的东侧。
雷公脸布坎手提两剑,缓缓出走阵来,一步步走向尼鲁盾阵。
他走得很慢,垫着脚儿,屈着膝,仿佛随时准备跳起来。
一步,两步。
慢慢地靠近着。
尼鲁军阵这边鸦雀无声,盾阵后面的军兵的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珠,人们脸色苍白,但都抵着巨盾,没有一个后退的。
“稳篆…不要动……稳篆…”盖伦坐在指挥台上,盯着雷公脸布坎,手势下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十米,五米,三米。雷公脸布坎离盾阵还有三米处停了下来。
军兵们挤着头,惊恐地从盾牌缝隙看着他──离近了看,这家伙和普通的尼鲁男人一样高大,但他真的长得超级丑陋,绝对算得上是蓝岛人里最丑的那一类!那张雷公脸七拐八凹,两颗大犬牙支在唇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最可怕的是,他那坦露着胸膛极为健壮,一条条的肌肉组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蠕动,肩极宽,蜂腰,整个一个倒扇面的身材!那两条粗壮的手臂极长,提着两把黑剑,大腿处粗粗隆起,像蚂蚱的大腿那样强壮,每走一步,枯草地上都会传来重重的踏步声,仿佛一辆满载货车压过!谁都不会怀疑──这家伙全力动起来,一定有如风雷!
咻!!!
一声极为粗犷高亢的哨声,刺破了宁静的夜,打破了对峙。
雷公脸布坎对着盾阵狂吼一声,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白森森的大牙,无不让尼鲁人胆裂。可这布坎眼却盯着盾上架着的长矛,似乎在衡量敌人的攻击距离。
“稳篆…还差一步……”盖伦一眼不眨盯着盾墙外的布坎,眼露精光,手势仿佛马上要落下。
雷公脸布坎提着双剑,猫着腰向左走几步,又向右走几步,边走,边侧脸冷眼瞧着尼鲁的盾阵,仿佛在看一群要死的人,他胸膛上下起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啪。
布坎终于忍不住,脚一前探。
“杀1盖伦一喊,虚张的右拳一握。
“杀!!1
盾后的军兵们马上暴出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十几条五六米长的长矛被三名军兵攥住,一齐横着向雷公脸布坎猛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