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城墙之外,十五公里处。
盾阵内正在激烈交战,盖伦聚精会神地看着战况,一个年轻的高壮军官登上了指挥台。
“大人,我又运来一百多颗神雷!布里奇斯的人想阻挠,被我干掉了!我又带来一个团的精锐,其它两路也快到了。大人,您这边还剩下多少神雷?”
“一颗没用。”
“……啊?”
乔森惊诧到不行,看向老鬼,老鬼冲他点了点头。乔森咽了一口唾沫──怎么可能?战斗进行了快一个小时了!看样子战场上已方战损也就一个营,一颗神雷不用,就这点代价,可能吗?
“喂,乔森”盖伦指了指在阵里跳跃的布坎,“觉不觉得他们速度慢了一些?”
乔森摇头,盖伦哼了一下,用手一摆,下令道:“再换一组1
旗语闪动,阵内的盾兵开始一组组有序地撤下,新的盾兵冲上战场,继续搏杀。
“嘿嘿,看你们能熬到什么时候1盖伦阴冷地笑着。
果然,远处隐约传来的达美迪克人神语变了调,阵中心的雷公脸布坎仰天一声长哨。
“他说撤1一旁边的山姆老头突然高喊一声。
“就是现在!马盾兵移动1盖伦森然冷笑,旗语舞动,早等在一旁边的骑兵们手持巨盾,从外围裹住战场,内外圈儿绞转,离那几十个布坎很远,但始终把他们围在里面。
雷公脸布坎一看落了后手,急躁地带着那些布坎上下跳跃,可只他自己跳得远,速度快,能冲出包围圈。
“别管他!包围的速度围上剩下的蓝岛人即可1盖伦换马,在马上大吼。
雷公脸布坎一看只有自己能冲出死地,一声狂吼,重新跳回圈内,直奔盖伦他们而来,惊得山姆大叔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来的好1盖伦大手一挥,阵前几辆推车掀去帆布,全是阴鳞涤蓝神雷,几条赤膊大汉瞪着血红的双眼,厉叫着推车,冲向跳过来的雷公脸布坎。
“咻1就在要碰触的一刹,雷公脸布坎明显向后一跃,想避开攻击,就在他刚后跃之间,阴鳞涤蓝神雷被引爆,几条尼鲁大汉瞬间化为血水,人们只见夜里升起一团白光,全场的人都为之一顿。
白光闪去,爆炸点周围三十米没有活人,几十名尼鲁人被炸的血肉模糊,两三个布坎战士被炸的跪在地下,看样子是断肢或受了极重的伤。
“咻!咻1
雷公脸布坎从烟尘中晃悠着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腿下有些蹒跚,不过,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看样子是躲避及时。
呸,雷公脸吐了一口,口水带血,看样子还是被冲击波震伤了。
盖伦眼中射出异彩,紧盯着雷公脸布坎。
雷公脸布坎慢慢抬起眼皮,紧盯着百米开外的盖伦。
湖蓝色的脊背后,两条漆黑的长辫子,慢慢竖了起来,雷公脸身上的皮肤无风而动,他像一个风穴,肆意向外喷射着清风。
“咻!1雷公脸布坎双剑举过头顶,发出一声狂吼,震天裂地,身后的布坎也都不再试着逃出圈儿外,齐齐发出战吼。
“来吧1盖伦露出森白的牙齿,眼若铜铃。
几十名布坎冲向盖伦所在位置,开始最后的冲锋。
雷公脸布坎一马当先,直奔盖伦等人。盖伦大手一挥:“退1整个指挥组竟向后退。
“夹1
一声令下,八名盾兵一组的夹击战重新开始,这次蓝岛人明显开始疲惫了,他们的速度慢了好多,有些布坎已无法敏捷跳跃,被盾兵夹在一起。
“杀1盖伦下了杀令。
只要被夹在中间,布坎就无法自由行动,旁边就冲过来许多长矛兵和短枪兵,极为熟练地从盾牌缝隙往里捅刺,不一会,就有十几个布坎死在盾墙之中。
这布坎都是手持单剑,都是脑后一辫,但是实力相差极为悬殊,除了那个雷公脸的布坎首领之外,还有七八个一辫布坎极为活跃,既没有受伤,又极有体力地来回跳动杀敌,他们都杀红了眼,似乎根本不再想逃出圈外,只想歼灭眼前的敌人。
“爆1盖伦咬牙,从牙缝里搓出这个字。
马上有赤身的尼鲁大汉,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几人推一车,车上装着两枚涤蓝神雷,冲向战场,他们就在盾名夹击阵之外,等待布坎人跳出,专门在他们快落地时冲向落点,引爆阴鳞涤蓝神雷,与蓝岛人同归于荆
一时间,战场上白光闪动,大地被神雷炸得来回抖动。
雷公脸布坎见自己人伤亡惨重,连连哀吼,直追盖伦等人,那眼睛瞪得要冒出来,似乎恨不能活吞了盖伦。而盖伦不慌不忙,调动骑兵盾墙围着所有人一起移动,你追我我就退,你后退我就追,总之我要把你裹在包围圈里。而只要在圈儿里,就盾击夹围,在布坎跳起后的落点用神雷炸死布坎。
就这样,一点一点消磨着。
有条不紊,毫不心急。
不多时,一开始几十名布坎,只剩十人。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映在牙省大地。
雷公脸布坎气喘吁吁,环顾四周,身边最后一个布坎同伴也倒下了,那是除他之外,部落里最强力的战士,现在身插几十根长短枪矛,魂归蓝岛。
雷公脸布坎转过头来,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没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都是尼鲁人的血,这一战,他杀了几百尼鲁人。
他已疲惫不堪,远处一直持续指挥战斗的达美迪克神语早已停歇,只有偶尔的合奏哀鸣。
阳光映在他的脸上,布坎突然觉得很暖合,空气里血腥的气味,混着泥土的芬芳,让人兴奋。
但是……
好孤单碍…
双手拎剑,雷公脸歪歪斜斜着向前走去。
一夜的战斗,敌人还有不少,都在马上趾高气扬,整装待发,杀气阵阵。
正中间的就是敌人的指挥者吗?好想一剑砍下他的头埃布坎抿了抿嘴唇,犬牙呲出了唇外,他“咝”地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无风而动,再次冒出疯狂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