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觉得惆怅啊，过年，中国人的年头，自己也好声好气的跟杜鹃说了，结果呢？

肖林觉得真想一觉醒不过来。

“我们俩过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肖林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去，是他没有努力过吗？

有错大家都有，但是现在他想会还了，杜鹃不给他机会，这样的日子磕磕绊绊的，自己回到家又不能放松心情，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人活着就是为了这个？

杜鹃被肖林给伤到了，他说过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婚姻并不是一个人的，如果有错的话，是不是就她一个人的错？俗话还说呢一个巴掌拍不响，肖林总是指责自己，婆婆对自己怎么样了？自己又为什么要回去看她？

不是不行，等婆婆咽气的那天自己一定带着孩子回去。

杜鹃眼泪也掉了下来，你肖林现在觉得我过分，那你对我做的呢？就是一个道歉就能抹去的？如果不能的话，你凭什么要求我？永远都是我对你的母亲低头，你的母亲呢？难道就因为她比我年纪大，就能这样的折磨人吗？

是啊，这样的日子过起来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就不过了。

杜鹃在心里恶狠狠地想，她要不是为了星星……

肖林哭杜鹃也哭，他们真是就过不下去了，眼看着就过节了，成天的淌眼泪，谁都觉得烦，拖，一直在拖，拖到大家都精疲力尽了为止。

肖林起身，坐起身，呆呆的看着前面。

“杜鹃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跟杜鹃恋爱的时候杜鹃真的很好，不会小心眼，有钱她甚至都给自己买东西，生怕自己穿不暖，自己离开这边她就帮着肖华照顾自己妈妈，那时候的杜鹃哪里去了？

为什么要变成现在的这样？

“肖林你总是说我不好，可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些年你都做什么了？就说孩子，我可以不追究，孩子呢？星星是你女儿，我知道你妈不喜欢女儿，你打心眼里也不喜欢女儿……”

肖林想说出口，男女对自己来说都是一样的，他还没有说出去，就被杜鹃打断了，杜鹃的情绪很激动，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白痴，花了这么多的钱出去做这些有什么用？这个男人压根就看不见这些，自己为了他改变？自己就是一个傻瓜，求肖林改变还不如求自己死比较快。

“你不用说男女都平等，在你家压根就不平等，你妈的态度是伤害我了，但是你的态度呢？你自己的女儿生病你在哪里？多少次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是忙，有时候我就想，有一天我也变得绝望了，我跟着孩子一起去死，肖林你是不是就满意了？你不就是仗着我不会看着孩子去送死，住在这里，外面能打到车吗？你有没有当过母亲，你知道星星生病的时候我抱着她找不到车，我有多无力，你能理解吗……”

杜鹃扯着嗓子就冲了上去，一边一个耳光就抽了上去，她可以不为自己，但是女儿呢？

女儿身体本来就不好，他有当爸爸的样子？他哪里配？

肖林被打懵了，他也烦，他愿意这样？

“当初我说买房子要买在交通好的地方，你说不要，现在你跟我说都是我的错了？杜鹃要省钱的人是你，最后说我错的人还是你，我也有工作啊，你知道我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每天低声下气的陪着那些人，你带着孩子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你能理解我？我的胃为什么会不好？”

肖林也恼火了，你看她就是这样，不停的说着自己的委屈，在她的眼睛里，除了她委屈，别人都不委屈了。

别人做什么就是应当的。

当初买这个房子，自己说这位置不好，说去哪里都不方便，安静是安静了，但是杜鹃不会开车就太麻烦，结果呢？她坚持就要买这地方，自己提别的地方她就不高兴，给自己脸色看，别人家的孩子生病了，是不是都要爸爸带着去了？

邻居有这么多，求一下不行吗？他如果能回来他会不回来吗？

再说之前是因为忙，之后因为什么不回来她不知道吗？每次最后就吵成这个样子，肖林也觉得累了，真的累了。

“别说了，你走吧走吧……”

肖林跌跌撞撞的出去了，杜鹃看着站在门口含着眼圈的孩子，擦擦自己的眼泪扑了过去。

“星星，你怎么了，星星？”

星星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她知道那个人是爸爸可总是忘记，因为爸爸太忙了，叔叔说爸爸要给星星赚大钱，星星不能闹，可是爸爸妈妈打架了，星星闭着眼睛就开始哭。

肖林的妈妈打了几通电话过来，肖林有些意兴阑珊的，也不愿意回去了，过年不过年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家都不太平，到时候在闹起来，他现在这两个女人一个都不想看见，要不然就大家抱着一起去死吧，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了，男人啊不能哭不能喊累，最后错还都是他的了，肖林冷笑着，他活的真是失败不是嘛，就一个老婆自己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

以前能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

肖林的妈妈挂了电话，就问刘晓燕：“你们去你大哥家，杜鹃是不是又找你大哥麻烦了？”

刘晓燕跟肖华都走了，杜鹃才又跟肖林闹了起来，刘晓燕也不知道啊，就摇摇头，还说呢：“不可能，今年嫂子变了，妈，你也别总是找嫂子的麻烦我嫂子今年收拾的可漂亮了，估计也是想开了，弄不好过年就回来了。”

肖林妈撇撇嘴，收拾干净能收拾到哪里去？

一个年轻的女的，穿的都不如自己，思想不如自己开放，自己看着她活的都累，你看杜鹃那样子活的，你家又不是没钱，动一点钱她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那是她的钱啊？自己花儿子的钱花的理直气壮，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养儿子图什么？

她有几年好活头的？

刘晓燕跟肖林的妈妈上街去买过年用的东西，肖林的妈妈在商场里就看中了一条围巾，标价三千多，怎么看怎么喜欢，就试上了，这老太太好美，也喜欢美，敢花，刘晓燕一看，心里合计，完了又开始了，果然肖林妈就开单子买了，买了就买了被，然后就嘟囔杜鹃怎么土。

“就她那样的还给我当儿媳妇，成天就穿那样，走出去都给我儿子丢人，不知道就算了，还小心眼，杜鹃啊不愧是孤儿，她就这命，她要是有爹妈也得被她给气死，命贱。”老太太恨恨地说着，就怕不过瘾似的，狠狠骂了一句。

这个心结就是结大发了，怎么也解不开了。

刘晓燕也不说话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这时候自己开口就是找骂呢。

买了东西回家，刘晓燕干活，她婆婆负责带孩子休息，肖林妈就给肖林打电话，一会儿一通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我都说了，我有点忙……”

“忙什么忙，大过年的怎么你们不放假啊？”

肖林被质问的说不出来话，有时候他就特别想跟自己妈喊一声，你就别难为我了行不行？你知道我夹在中间有多难过不？我真心就想吊死了，你们就都放过我吧。

可是这话喊不出来。

周安娜已经放假了，发了很多的东西，她自己又吃不了，放着也没有地方，他们这地方的待遇一向就是超好的，自己就给肖林打电话。

“肖哥，你看……”

肖林本来是不想要的，家里缺什么就买就是了，何必要人家的，可是周安娜这话都扔到这里来了，肖林也知道周安娜会做人，你看跟杜鹃摆一起没的比，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就给周安娜地址了。

周安娜开车过去的，到楼下给杜鹃打的电话，杜鹃早就忘记这个人了，再说上次看见的是大哥，女的脸没有怎么看清。

“我大哥让你送来的？”

周安娜跟刘晓燕就一会儿一趟的把东西都给搬进去了，周安娜人还特意进去的，看见肖林妈妈抱着孩子，自己给行了一个礼。

“阿姨我提前给您拜个年，福寿绵长。”

周安娜给肖林的妈妈扔了一千块钱，多少就是那个意思了，这是应该的，肖林的妈平时在外面也讲究面子，还以为是肖林公司的，也没认出来，那能让人家花钱，在怎么说肖林也是一个老板啊，就跟周安娜推上了，最后还是周安娜胜利把钱扔下人就走了。

肖林妈妈看着周安娜的身影，在看看人家穿的，这个说话办事的方法，就喜欢。

“你看看，你嫂子有人一丫，我就满意。”

刘晓燕也觉得这个女的会办事，不管怎么样你看态度拿出来了，自己给肖林打电话就在电话里面说了，肖林也是觉得周安娜太客气了，你说东西都给自己家了，还扔什么钱啊。

晚上肖林定好地方给周安娜打电话，周安娜在电话那头看动画片呢，笑呵呵的。

“肖哥，怎么了？提前给你拜个早年被。”

肖林说那别了，出来一起吃个饭吧，周安娜换了衣服就出去了，在桌子上肖林今天也喝酒了，抹了一把脸就跟周安娜说了大实话，真是不想过了，过不下去了，这日子自己过的太苦了，肖林也是在抱怨杜鹃，他以前从来不说杜鹃任何的坏话，但是已经控制不住了，就是厌恶，就是讨厌，那个家最好自己一辈子别回去。

周安娜听见肖林说的这个话，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握住肖林的手；、“肖哥，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

肖林苦笑：“你都看见了，我自己过成什么样了，在一个你听我说讨厌杜鹃，可是杜鹃是陪着我闯出来的，我不能抛弃她。”

其实到底要怎么样，肖林没想清楚呢，脑子里还觉得混乱，想要离婚，可是杜鹃的个性真离婚了，恐怕杜鹃得疯，周安娜握着肖林的手笑笑：“我跟你说过了，我需要的就是温暖，肖哥也别说别的，我们俩在一起，我不要求你离婚，你也别想着我怎么样，以后遇上合适的人也许我就去结婚了。”周安娜把话说出来。

对于肖林这样的人来说，怕的恐怕就是负责任吧。

结婚？

周安娜没有想过这个词，现在这社会，结婚不结婚有什么分别？

肖林觉得头有些疼，知道应该抓住，这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了，可是脑子里还有杜鹃的影子，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可是杜鹃带给自己太多的是痛苦。

周安娜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她早早就去了医院做了处女膜的修补手术，人家说这个东西你在做也比不上自然的，稍微有些经验的男人哪怕就是捅了，他自己都能感觉出来，你是不是处不是光靠那一层膜就能说了算的，肖林肯定不是高手，周安娜为什么要补这一层？

她打掉孩子之后跟白芷拉开距离之后就去做了，因为她害怕未来丈夫看不起自己，没想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给成全了，她跟肖林无非就是这个城市里的寂寞男女，不想讲爱不爱的，爱情那玩意太过于飘渺，她需要的是温暖，至于肖林需要的是……

肖林醒的时候就知道玩大发了，哪怕自己心里有怨言，他没有想过要走到这一步的，撑着头在看看睡在旁边的那个人又躺了回去，觉得结果也无非就是这样了，就这样吧，他动了一下身体抱着周安娜的后背。

周安娜动了动，早上的男人比较冲动，周安娜带给肖林的就是全新的刺激，在他并不年轻的岁月里，突然就出现这么一抹阳光，她无限的美好，她照耀着自己的生活，床单上的那一抹处子血时刻在提醒肖林，这个女人把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自己。

有了这一层关系，自然两个人不会在生疏起来，周安娜轻声细语，什么事情都是先过问肖林，每天几个电话的打着，时刻提醒肖林要吃药，甚至买好了粥开车就给送过去，她从来不露面，不叫肖林觉得为难。

肖林的心就一点一点在被攻克。

这个时候的杜鹃哪里知道，她已经出现对手了，她仍旧过着自己的生活，买着自己的单，带着自己的孩子，玩着自己的孤单，杜鹃就是放不下心口的这口气，她就是想把肖林给磨平了，她就等着肖林终有一天知道，自己比他那个妈好，说的再狠，喊的在亮，离婚不是买菜，杜鹃不敢。

可以说，杜鹃是语言上的英雄，行动上的狗熊。

杜鹃不明白，有些话一旦说的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男人女人都是一样，谁都会有厌烦的时刻，谁都会有情不自禁控制不住的时刻，女人的心窄，嫁了人恋爱了就会以这个男人为终身目标的长久的生活下去，哪怕别的人也许会叫她动心，但是她不会动身，男人哪怕在坚持，终于下面比女人多了一点东西，酒可以乱性，情可以迷人，都市的男男女女在为自己找着借口。

肖林觉得烦，却不曾认真想想到底要如何处理母亲跟妻子之间的问题，杜鹃犟却不肯想想到底要不要真的就一刀两断，他们都是在拖，都是行动上的矮子，可是现在肖林却比杜鹃多走了哪一步。

过年，从白天开始一直就是在有炮竹的声音，周安娜也买了一些应景，不过自己肯定不会去放的，她想了半天，肖林要下午才会回来，她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她相信肖林会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周安娜这辈子最为遗憾的就是，自己不能在父母的身边，她就是没有父母缘，拿着手机好半天最后还是给李政发了一条短信，言辞颇为恳求，周安娜看着手机，她想着如果李叔叔看得见的话，应该多少会有一些感动的吧，自己求的又不多，难道回家过年的资格都没有？

周安娜觉得不安，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抓着手机看，可惜消息就跟石沉大海了一样就是没有回应。

刘琦看着那短信觉得很无语，这种东西自己是没有权力处理的，交给了红豆，接下来李政就要休息了，跟红豆说了之后的安排，自己会在几号过来接李政，红豆点点头，送着刘琦出去。

“替我跟你爸妈问好，要是有时间就过来一起吃个饭，阿姨还没有看过你的女朋友呢。”

刘琦笑笑，就上车走人了。

红豆这边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她是感动了，被周安娜感动了，可惜感动不代表自己就要做什么，删除掉就当从来没有存在过，那边李政走出去，两个人自然还有别的活动，红豆挽着李政的胳膊。

周安娜等了两个小时，大约也是知道估计是没戏了，绞着手咬着下唇，就是一点希望都不肯给自己，他们永远都是这样的。

肖林也算是正式放假了，能休息个几天，他不能跟别人似的，周安娜家里准备了很多吃的，在怎么样自己这个年也要过得有滋有味才行，那边白芷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自己家过年，周安娜就突然想起来白芷的嫂子了，说了一句。

“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在让你嫂子认为我有所图不好。”

白芷闷声了不说话。

周安娜在忙，肖林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肖林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松了，周安娜说家里的东西少了，让肖林陪着自己去买。

“行啊。”

肖林拿着车钥匙带着周安娜就出去了。

星星闹着要出去玩，杜鹃就说了，今天过年到处都是放鞭的，在碰到孩子犯不上就不让去，星星就哭，大过年的哭，哭的杜鹃心里发闷就打孩子，为什么她就不能懂事一点呢？自己都要累死了。

李紫阳这是要跟沈熙出去玩去，在家里闷着没意思，本来是要过去沈奶奶那边的，可是沈奶奶说了，紫阳怀孕开车回去也犯不上，在说她爸妈都在这边，今年就跟她爸妈过吧，在家里肯定待不住的，墨迹了沈熙半天，沈熙终于动了，提着车钥匙这就准备带人出去了，李紫阳一看对面开着门，杜鹃就在打孩子，自己过去把星星拉过来。

“杜鹃姐，都过年了……”

星星哭，杜鹃也哭，杜鹃是哭自己命不好，咣当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喊着让星星别回来了，孩子就真的没打算回去，一直往紫阳怀里躲，这给沈熙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