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当然没有回答申小甲最后那个无聊的问题,主要也是不好回答,因为算命只是他的副业,很多时候都是用来拉近与京都贵妇们距离的手段而已,是不收费的。 而免费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贵的,所以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申小甲提出这个问题,也不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只是一种微妙的试探,想要瞧出张大海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就在刚才那个天干龟甲图出现的一瞬,他敏感地发现密室中"> 张大海当然没有回答申小甲最后那个无聊的问题,主要也是不好回答,因为算命只是他的副业,很多时候都是用来拉近与京都贵妇们距离的手段而已,是不收费的。 而免费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贵的,所以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申小甲提出这个问题,也不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只是一种微妙的试探,想要瞧出张大海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就在刚才那个天干龟甲图出现的一瞬,他敏感地发现密室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一正一邪,亦正亦邪(1 / 1)

昭雪令 长弓难鸣 1633 字 2023-03-26

张大海当然没有回答申小甲最后那个无聊的问题,主要也是不好回答,因为算命只是他的副业,很多时候都是用来拉近与京都贵妇们距离的手段而已,是不收费的。

而免费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贵的,所以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申小甲提出这个问题,也不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只是一种微妙的试探,想要瞧出张大海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就在刚才那个天干龟甲图出现的一瞬,他敏感地发现密室中还有其他人,但是却无法锁定那人的位置,也无法感知那人的深浅。

但也正因如此,他知道那人绝不会是普通太监,也不是张大海的朋友。

能避开内经的感应,其实力必定在自己之上,而且不是像方英雄那般根基不牢靠的绝世高手。

气息虽然似有似有,非常飘渺微弱,但透出的每一丝都极为阴邪,轻易便可致人于死地。更为关键的是,那气息并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与张大海遥遥对立,似乎是在发出什么警告。

申小甲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十分知趣地转身离开,每个人都有秘密,而一个密室掌门人的秘密会更多,人家已经说得很明白,该说的都说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自己不该问的。

所以他等到那扇石门再次打开时,十分爽快地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外的闻人不语招了招手,原路退回大殿之中,他之前还在想要是原路返回时发现密道口子还没打开,自己能不能借故再去密室一趟,正好可以瞧瞧那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到底是谁。

然而,张大海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他们来到石阶尽头时,机关转动的轰隆声从两侧传出,大殿的地砖缓缓下沉,接续了他们的前路。

申小甲有些遗憾地回头望了一眼下方黑乎乎的密道,抬步走了上去,嘀咕道,「这里肯定还有猫腻!」

紧随其后的闻人不语声音低沉地接了一句,「而且很大!」

申小甲面色古怪地侧脸看了闻人不语一眼,「你也发现了?有多大?」

闻人不语双手在胸前比划一下,「大概就是这么大……你进去之后,我闲来无事,便在外面四处敲敲打打,碰巧在右侧石壁边角落发现了一个小洞,洞里窝着一只小黑猫,大概刚出生一月左右。」

「又是黑猫?」申小甲一脚迈出密道,站在勇信殿内,伸了一个懒腰道,「先不去想着这些了,今晚的安排很满,咱们抓紧时间赶下一场,毕竟是皇宫,小心谨慎些!」

闻人不语冷笑一声,「你若是当真想小心谨慎一些,此时就该直接退出宫城,而不是还要让我带你去找什么狗屁树洞。」

「本来之前我只是有些许兴趣,找那个树洞不过是顺便……」申小甲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处破裂的衣衫,轻声道,「但现在我觉得那个树洞才是此行必须要去看一看的地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不能别人都知道我的过去,而我却对人家一无所知,太不公平了!」新

闻人不语虽然不太明白申小甲的话,但依旧点了点头道,「知己知彼,确实很重要,只是你探查那个树洞的时候最好动静小一些,我怕到时候惊动了你的知己,咱们就不好离开了!」

申小甲拧着眉毛道,「我的知己?在这宫城之内,还有我的知己?」

闻人不语轻手轻脚拉开房门,跨出勇信殿,望着天上的明月,听着喧哗的西华门,长舒一口气道,「当然有,还很多!」

不等申小甲继续发问,闻人不语身形一闪,飞快地掠进一条甬道,疾速奔向后宫某处。

小心翼翼地关上殿门,申小甲看着闻人不语匆忙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撅了撅嘴,心道莫非这小子在后宫里还有相好,怎么比自己还猴急?

待到申

小甲和闻人不语已经望不见勇信殿时,大殿下守卫在那条密道两侧的铁面俑中忽然亮起两道幽光。

那是人眼的光芒的。

眼神幽幽的那名铁面俑缓缓踏上石阶,又缓缓走下石阶,来到那道石门前,声音嘶哑地笑了笑,然后右手轻轻地按在了石门的青龙上,奋力扭动几下。

石门上的青龙发出嘎吱嘎吱不甘的声响,却依旧只能按照那名铁面俑的心意转动。

轰隆一声,青龙又一次化作圆盘,石门应声而开。

坐在密室正前方石阶上的张大海抬眼看了看这名不速之客,面色不悦道,「你太蠢了,他应该已经感应到了你的气息。」

「但他不知道我在哪里,多半以为本座在这里面,谁让你罗里吧嗦讲了一大堆朱家的破烂事,我实在有些听烦了……」铁面俑撕下身上那些沉重的盔甲,活动几下肩膀道,「而且,本座其实也很想和他真正地见一面。」

「现在还不是时机……」张大海摇摇头道,「你最好不要乱来,预言上说了,只有他才能颠覆整个天下的格局,带领苍生走向真正的不朽盛世!」

铁面俑摘下脸上的钢铁面具,露出另外一个鬼脸面具,咯咯地笑了几声,「预言?本座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预言,这地球缺了谁一样都会转,别把他说得那么重要,说不定……本座如若坐在皇帝的位子上,做得会比他更好!」

张大海瞳孔一缩,立时站起身来,悄然运起内力,沉声道,「你果然有了歪心思!你别忘了,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神宗陛下给你的,他能给你,自然也有收回去的手段!」

「不用这么紧张,本座只是说说而已,都是自家人,分得这般清楚可就不亲热了……」鬼面人歪着脖子望向密室上方,懒懒地说道,「本座对你身上的天干龟甲图没兴趣,对你的青龙功也没想法,所以收起你那点微末的内力吧,看上去真是既可爱又可笑!」

张大海顿时心头沉重无比,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紧皱眉头道,「那你今天过来是想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在他面前显示一下你的存在?」

鬼面人伸展了一下双臂,阴恻恻地说道,「本座最近吸了一个和尚的内力,身子有些不得劲,想来这里向你借两个人中和一下。」

张大海面色一僵,额头渗出颗颗冷汗,咽了咽口水道,「难了真的死了?」

「不管真的假的,他都死了。」鬼面人竖起一根食指,立即便有一阵清幽禅音传出,右手一旋,化而为掌,一个漆黑的卍字跃然掌间。

「无劫指,大慈大悲普渡掌……」张大海抿了抿嘴唇道,「难怪你的气息如此强大又紊乱,正邪不两立,你这是作死啊!」

「死?死亡对于尔等来说,是避之不及的毒蛇,对本座而言,确是解脱的良药……」鬼面人身上陡然升起两股强大的气息,一股至阴至邪,一股至刚至阳,眼神癫狂道,「那小子修习内经为本座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或有可能突破绝世高手顶峰的那道屏障,达到前无古人的至高之境!」

张大海双眼微眯道,「内经?可是道家内经并不是人人都能修炼成功,当年许多龙虎山天骄都夭折在这上面,你现在要开创一门比内经更加玄奥的武学,简直难如登天!」

鬼面人轻轻哼了一声,「八十九年前,本座曾观摩过内经心法,苦研多时,可惜始终不得其窍门,而今那小子另辟蹊径练成内经,令本座悟得两个字,平衡!世间万事万物,都在这样一个平衡得状态中,阴阳如是,正邪亦如是……眼下本座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只是和尚的正气不够,还需要再填补些许。」

「这大殿之下哪来的正气……」张大海忽地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密室上方,冷冷道,「能看上了英勇和池常明?

鬼面人双手成爪,虚空一抓,竟硬生生将张大海目光所及之处的那两个铁笼子拽了下来,寒声道,「他们二人刚正耿直,又是武将,还修习过烈焰刀和赤阳枪,武力不高不低,内力不深不浅,是最合适的点心!」

哐啷一声,铁笼在和鬼面人双手相接的瞬间,陡然四分五裂!

失去双手双脚的英勇和池常明怪叫一声,拼命地运用内力飘向石门,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嘶声道,「自由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这种兴奋的神色并没有在他们脸上停留太久,眨眼间,他们的身子便被无形的劲气拉回鬼面人身前,然后又是在眨眼间极速老去,最终化为两具枯骨。

消化完二人内力之后,鬼面人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正要转身对张大海说些什么,忽地瞳孔一震,喷出一口鲜血,满脸痛苦地单膝跪了下去。

体内一正一邪两股气息窜来窜去,最终尽皆涌向头顶,撑得鬼面人头痛欲裂,低吼不已,足足一盏茶工夫之后方才停歇。

张大海面色发白地看着鬼面人的头发,颤声道,「半黑……半白!」

鬼面人听闻之后,缓缓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八卦镜,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忽地大笑起来,右眼却是淌出几颗眼泪,顺着鬼脸面具滴落在八卦镜上,打湿了镜中那半黑半白的头发。

「从今天起,本座亦是天选之人,王图霸业尽在掌中!」

猖狂的厉笑在密室内层层荡开,惊得石门外的那只小黑猫浑身颤栗,仓皇地顺着小洞钻出了勇信殿,迈着轻盈的步子飞跃在皇宫大殿屋顶之间,与同样在宫殿上方起起伏伏的申小甲擦身而过,跳进了灯火通明的宁乐宫院内,跳进了安乐郡主朱慈曌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