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一个逆党!”
“如果你觉得我真的是逆党,我可能早就死了,何必留我到现在,你肯定发现了什么!”
慕容一怔:她说的不错,宁杨两案确实有诸多疑点,包括皇帝、东厂甚至王良。但他却一言不发,无可奉告,因为他也乱得很。
此时荀千机应邀而来,宁无忧倒也识趣默默退开。
慕容低声道:“于天道有蹊跷!”
荀千机眉毛一挑,问道:“如何?”
昨夜慕容夜进皇宫大内,了解了青狐一事,但在满地的奏折中发现了一道于天道的奏折,慕容留意后发现这奏折上的字体有些熟悉,和那封信上的字体十分相似。
荀千机唏嘘不已:“难道于天道也是青狐逆党?”
“我这就前去会会这个于尚书!”
于府门前,慕容在马上一看:这杨府二字竟然是手写的,笔迹入木三分,十分隽秀。慕容通报门童求见。
于天道暗想:慕容无极?他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来道谢的?边想边出门迎客。
慕容同于天道进了府门,到了正厅。就看到正厅门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字——“忠”这行书丝毫不逊于王羲之的的兰亭序。
“不知指挥使大人来此有何见教?”于天道开口道。
“见教不敢,只是来向于尚书道谢!”
“如果真是道谢大可不必,将军不妨直言!”于天道心直口快,从不阿谀奉承,在朝中也是屡遭排挤,至于这兵部尚书,也是因他有些本事才不至于丢了位子。
“在下也不多费口舌,都知大人擅长书法水墨,求学门生不计其数,此次前来特送大人一幅字画以表谢意!。”
于天道半信半疑,但他是个字痴,慕容也正投其所好。两手一拍,两人展开一幅字画。
“请大人不吝赐教!”
“这字何人所书?出自谁人之手?”于天道两眼发直凑过去紧紧盯着这一幅字画,眼睛都不眨一下,口中时不时发出唏嘘之声
“来来来,老夫偏要比试比试!”于天道虽口中赞叹,却从不轻易服输。转至案前,提笔欲落,却又思索,“写什么呢?慕容兄弟你说写什么?”
于天道显然来了劲头,刚刚还十分抵触慕容,现在却以兄弟相称。慕容也苦笑着这家伙还真是奇怪。
慕容也不客气:“在下昨日看到杜工部的两句诗极有感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于天道深深点头,随后下笔。慕容要写这两句意图十分明显,这两句诗中“朱门”二字正是暗合信封中的朱门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大人之笔力令在下汗颜!”慕容谦逊道。
于天道听慕容一说,瞬时这八字即成。其实这八个字是慕容暗示,暗合玉山狐之意。
于天道放下笔墨,朗声大笑:“慕容兄弟啊,这字如何?”
“在下所书实在难以展露!”
“你的字不错!胜过我徒弟几分。今天老夫高兴,这小小字画便送于你!”于天道乐得合不拢嘴,慕容觉得这人性格还真是怪癖。
麒麟殿上。
“这……这字迹分毫不差!”荀千机惊讶着看向慕容,手里拿着那封宁府搜来的书信,比对着今日于天道所送的字画。
慕容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难道于天道也是青狐的人?他就是朱门奄?但是……
审讯三日,典狱日夜用刑逼供,那刺客仍是紧咬牙关,神色镇定,典狱实在没有办法,逼供也渐渐松懈了,疲惫地伏在案上,鼾声如雷。
那刺客这几日被折磨地早已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伤口不住地淌血,却也是一声不吭。
“好小子,能扛住诏狱酷刑的没几个,你倒是算一个!”狱卒一手扔掉了手中的皮鞭子,端起海碗牛饮起来。
“王大人!”只听门外有人喊道。王良走进来唤退狱中大小卒子,单独留下审问刺客。
王良走上前去,低声却有力地呵斥道:“说!宁毋仁的同党都在哪儿?”
那刺客缓缓抬起满是伤痕的脸,嘴角还挂着血丝,随后瞪大了眼睛低沉地道:“是,是你!”
王良也不理会,骂道:“回答我的问题!”
正是:夤夜逃狱,黑衣再现。锦衣贺律身死,宫禁刺客归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