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昆仑山方向那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人开口了,他身影模糊,立身虚空中,像是笼罩这一层神秘的迷雾,让人看不到他的真容,不过语气很不善,带着暗讽,岳不群听到有人开口帮腔,先是松了一口,尤其是看到开口的人,不过对方那一句灭华山满门又把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眼神偷偷的看向宁采臣,对于宁采臣,岳不群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毕竟宁采臣是杀出来的威名,外号杀神,虽然有些夸张,和昔日的白起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但不可否认宁采臣的名头,绝对是让人谈之变色,而且已经有峨眉和明台寺的前科,要是宁采臣真的对他华山动了杀心,覆灭也不过翻手间。
内心踹踹不安,有一种巨大的后悔,更有一种屈辱和怨恨,人都是有自尊的,尤其是到了武道神通这个层次,内心的高傲甚至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在宁采臣面前,他岳不群面子全失,这是一种屈辱,虽然表面上不敢表是什么,但是却怀恨在心。
抬起头,岳不群发现,宁采臣目光早已不在他身上,而是看向昆仑山,暗中的诸多强者也将目光看向宁采臣和昆仑山,昆仑山和宁采臣恩怨由来已久,算起来,真正结怨,是宁采臣当初斩杀普渡慈航的时候,那时候昆仑山的人就出手了,不过一击不中就没有再次出手,真正撕破脸皮是峨眉那一次,若非项羽也站了出来,那一次宁采臣和昆仑恐怕已经大打出手。
“你叫元始。”宁采臣看向对方,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你们阐教的每一任掌教都叫原始吧,还有你们截教,每一任都叫通天。”
“可惜,每一代的元始和通天都死了啊!”
宁采臣头嘴角微微扬起戏谑道,暗中看着这一幕的众多高手则是嘴角一抽,这尼玛,这不是绕了弯子咒人家嘛,每一代元始通天都死了,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味呢?
“尖牙利嘴,堂堂晋国之主就只会呈口舌之利吗?”元始冷哼。
“宁进之,你多行不义,嗜杀成性,手中染血无数,峨眉、明台因你而亡,多少正道道友和无辜性命死于你手,小心遭报应。”
通天开口道,言语针锋带刺,暗中看着这一幕的众多强者则没有人说话,昆仑上和宁采臣的矛盾已经摆在明面上,双方早就撕破面皮,一上来针锋相对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更多的人目光看向普渡,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仅仅是这样,昆仑和宁采臣打不起来,双方实力可以说半斤八两,谁也难以奈何谁,都彼此有忌惮。或许论实力,宁采臣要强于元始、通天一筹,但是昆仑山有诛仙剑这样的大杀器,一旦全面复苏,绝对是弑神杀佛。
“你,过来!”宁采臣抬手,右手食指伸出来指着通天:“既然你们说我满手鲜血,杀生成魔,而你们又自语正道,来!来!来!那就别犹豫,过来,你们不是一直叫嚣除魔卫道吗,过来,我让你一只手”
说着宁采臣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指着通天道,随后又指向元始——
“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最近好久没杀人了,有些手痒!”
这很轻佻,更是一种挑衅轻视,这是宁采臣有意为之,他是个沉稳内敛的人,一般也不喜欢做过多的口舌之争,也不喜欢逞口舌之利,但是不代表他是个逆来顺受的人,通天、元始语气让他不爽,一口一个邪魔、杀人魔头之内的,而自语正道,把之际摆在光明正大的一方。
说实在,宁采臣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是什么好人,他满手鲜血,他从不否认,也没想过否认什么,成王败寇,做事,他只遵循自己的心,很多时候全凭自己的喜好,如果真要给自己一个定论,他觉得自己算一个亦正亦邪的人,但是对于这些自语正道的人他却是毫无好感。
如果说杀人,满手染血,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绝对不会比他少,完全就是半斤八两,大哥也别说二哥黑,但是对方偏偏喜欢摆出一副正大光明的样子,这完全就是虚伪,伪君子,而且对方还把矛头对准自己,让他生厌。
“让我看看,你们这些自语正义的正道人士有几斤几两。”宁采臣嘴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幅度,但是配上他的笑容,却给人一种邪异的感觉:“我若为魔,又如何,尔等能奈我何?”
张狂、桀骜、嚣张、霸道!
宁采臣的语气虽让平静,立身虚空中名白衣飘飘,宛若谪仙,但是那种张狂却展现的淋漓精致。
能奈我何!四个字,道尽一切!
“宁进之果然是宁进之,啧啧!”
暗中,有人咋舌,虽然宁采臣的外表俊美如仙,文雅若书生,但是骨子里的狂、傲,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更多的人则是在这一刻沉默,感到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一些头皮发麻,虽然昆仑和晋国一般而言不会现在打起来,但是现在这情况,可说不准,君不见,昆仑方向,有两股恐怖的气势若隐若现,如同火山就要爆发出来。
昆仑山方向,有凌冽的杀意迸发出来,很显然,这是原始和通天,两人被宁采臣气得不轻,宁采臣刚刚的动作和话语太轻佻了,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蔑视。
“阿弥陀佛,宁施主戾气太重,须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时候,普渡双手合十,打了个佛语道,声音响彻天地间。
“怎么,普渡大师也要除魔卫道吗?”宁采臣嘴角微扬,看向普渡:“还是说,普渡大师准备为你死去的佛门中人报仇呢。”
“种下的因,结下的果,昔日我佛门弟子无故对晋王陛下出手,导致明台寺遭劫,这是因果循环,贫僧亦无话可说?”普渡开口道。
“你倒是豁达!”宁采臣一笑,不过对于普度的话却是没有半分相信,嘴上说的话,很多时候,往往是与心里想的截然相反:“那不知普渡大师有何指教呢。”
“指教不敢当。”普渡双手合十,一身金色袈裟,面容祥和,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带着淡淡的金光,宛若一尊佛陀:“只是贫僧有一句话赠与晋王陛下,苦海无边,回首是岸,陛下杀心太重,如此下去,迟早堕入魔道。”
“何为魔?何为佛?若我成魔,大师打算怎么做,渡了我这魔头。”
“若真有那么一天,为了天下苍生,贫僧也只能以身渡魔了。”
“佛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怕到时候大师没那个能力啊!”
宁采臣轻笑,声音响彻天地间,却是让无数人心惊肉跳,尤其是岳不群,只感觉整个人的寒毛都炸立起来了。
“他日除魔,维护天下苍生,我昆仑定当义不容辞。”
元始冷冷开口,语气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意思也毫不掩饰。
“走!”
宁采臣不再多言,他不喜欢做这些太多的口舌之争,因为这并没有要什么卵用,对身后的卫庄等人说了一声,一行人从邺都的上空消失,没入邺都城中,暗中,看到这一幕的人也纷纷退去,有人失望,原本还想看一场大战的,但是现在看来,大战是看不成了,佛门虽然回归神州,但明显也有些忌惮晋国的实力,没有马上和晋国出手。
“呼!”
岳不群长舒了口气,直到宁采臣的身影消失,他的后背都湿透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今日我佛门回归神州,却是打扰到诸位道友了,见谅!”“道友客气了”“”“告辞”“告辞!”
剩下的一些强者也彼此交流几句纷纷隐没。
“可惜,没有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