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白衣如雪,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是修长挺拔,有一种出尘儒雅的气质,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是让无数人脸色一变,宁采臣目光看向普渡,他能看到,普渡的脸色这一刻都难看了起来,眼中更是迸发出凌冽的杀机,还有两道杀机从昆仑山传来,那是元始和通天,两人的身影模糊,看不清真容,但是能感觉到传递过来的杀意。
目光掠过广寒宫,天山之上,琼楼玉宇,如传说中的仙家之地,一个白衣仙子倩影绰约,立身仙门之中,看不清真容,让人不知道他的表情,也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像是一朵静谧的幽兰,婉约而出尘,宁采臣多看了几眼。
广寒宫,这个势力一直很神秘,就是宁采臣对这个实力知道的也所知甚少。
“宁进之!”“他又想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姜明不死,对天下都是威胁吗,他想做什么,难道还想帮姜明!”“他这是与魔为伍!”“或许,宁进之是不想灵山、昆仑好过。”
暗中有人神识交流,看到宁采臣出现,都是脸色微变,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普渡,现在的灵山已经差不多算是灭门了,只剩下普度一个人活下来,不可谓不惨,而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宁采臣绝对是罪魁祸首。
“宁进之!”
普渡目光抬起来,看向宁采臣,牙齿都咬的咯吱作响,眼睛有些发红,一张脸因为愤怒都绷紧的有些扭曲,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直接将宁采臣扒皮抽经活吃了,佛门讲究修生养性,主张清静无为,修佛即修心,但凡佛门修士,心境往往都要远超同阶其他修士,尤其是到了普渡这个层次,可以说早已心如明镜,很难有东西让他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看到宁采臣,他却失态了,实在是宁采臣这一次把灵山坑惨了。
“宁进之,你还敢出来!”
昆仑方向传来通天凌冽的声音。
“宁进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元始的声音相对温和一些,然也是软中带刺,里面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当然清楚。”宁采臣嘴角微微一扬,脸上露出一丝风轻云淡的微笑:“明明想要人家的性命,夺取人家都中的武器,嘴上硬要说的如此大义禀然,为天下苍生,果然是一张厚脸皮,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做事还真是靠一张脸皮吃遍天下啊。”
“你们,想要我手中的剑。”姜明目光抬了起来,看着普渡和昆仑方向。
“姜施主切勿听信此人所言,此人乃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满手鲜血,实乃心思狠毒狡诈之辈。”
被姜明看了一眼,普渡只感觉头皮发麻,此时的姜明虽然眼中和脸上多了一丝人性,但是一双眼睛依旧是赤红色,头发也是红色,这个样子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而且普渡也是心理有些发虚,因为宁采臣直接说出了他心中的计划,他刚才却是已经和昆仑、广寒宫沟通好了,一旦姜明交出手中的魔剑,就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姜明。
不过没想到宁采臣半路杀出来搅局,直接戳穿他的想法,让他恨的咬牙。
“想不到我宁进之也成大魔头了”被普渡说成大魔头,宁采臣也不怒,反而脸上露出一死笑容。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却有一种紧张的气氛,注意力大都放在姜明身上,因为谁都知道,这时候,主角依旧是姜明,魔剑在手,姜明的话才是决定作用,哪怕是宁采臣、灵山、昆仑的人,双方虽然现在针锋相对,但是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姜明身上,他们也摸不清姜明的心思,这种神经错乱的人,现在虽然看起来稳定,但是天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发疯。
宁采臣之所以站出来搅局,并不是因为他想帮助姜明,纯粹就是搅局,不想让灵山和昆仑的人好过,说实在的,在心里,宁采臣对姜明也很忌惮,而且他还利用了姜明一把,谁知道会不会着自己算账,这种威胁,如果能去掉,自然最好不过,不过相对而样,他还是更倾向于不让宗门好过,姜明的存在固然是不稳定因素,但对宗门而言,又何尝不是个大威胁,两相比较,权衡取其最利!
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留在姜明身上,只见姜明眉头微皱,眼神闪烁不定,到最后直接闭幕沉思,这是在回想。
“我想起来了!”
好半响,姜明开口,却是让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跳,宁采臣的心头震了一下,看向姜明,只见姜明原本还有些迷惘的眼睛变得纯澈无比,有的,只是平静。
“阿弥陀佛!姜施主已经回想起来了吗?”
普渡打了个佛语,眼睛看着姜明,注意着姜明的脸色和眼神,他希望从姜明身上看出一些消息,但是让他失望了,也出乎他的意料,姜明很平静,这种平静让他感觉一丝不妙,姜明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因为发现自己封魔造成无尽杀戮,甚至导致蜀山覆灭而颓废、心灰意冷或者崩溃。
姜明的这种平静,让他心里有一股不安,他故意开口,想从口头上套出一些,但是姜明完全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宁采臣——
“你叫宁进之!”姜明看向宁采臣。
“你也可以叫我宁采臣。”
宁采臣嘴上道,但是心里却是一紧,脑海中闪过一道道念头,这货不会拿自己开刀吧,算起来,他这次趁火打劫灭了蜀山,还利用了姜明一把,幻化一只狐妖冒充姜明的妻子,姜明没有清醒还好,但是清醒过来,谁说的准,而且姜明的妻子明显是姜明的经济,他刚刚的做法有些犯忌讳。
一念至此,心里戒备起来,如果真的姜明要对他出手,硬着头皮也只能一战!
“你说,人和妖能在一起吗?”
姜明再次开口,却是让所有人一愣,出乎意料。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动手,为蜀山报仇呢。”宁采臣也是愣了一下。
“真要为蜀山报仇,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姜明嘴角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不过配上他此时的红眼赤发,却是有些寒人:“两百年前,我问我师傅,婉儿没有害过人,相反的,还救过很多人,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师傅说,因为我是人,她是妖,然后,师傅和长老就杀了婉儿和我才一岁大的女儿你说,人和妖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姜明问宁采臣,很多人变色,他们知道,姜明这是再说他当初的事情,但是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寒意。
“人和妖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宁采臣反问,看着姜明:“当初你若有足够的实力,谁能阻挡你们在一起。”
“人也好,要也罢,正也好,魔也罢,所谓正道、魔道,对与错,谁能说的清,有些人背负妖魔身份,却做着正道做的事,有些人披着正道的外衣,却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世间纷扰,这个世界本就是说不清对错的世界,说来说去,不过是实力至上罢了,只要有实力,一切随心,心之所向,便是吾之正道!”
很多人心头一跳,普渡、昆仑上和一些宗门的人则是I脸色一黑,总感觉宁采臣在指桑骂槐。
“你说的对,实力至上,若是当初我有实力,婉儿她们就不用死了。”
姜明轻轻一叹,眼底闪过一丝伤痛!
“这个世界,所谓的正与邪,不过如此吧!”
普渡和昆仑的人脸色一变,警惕的看着姜明,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姜明没有再出手,而是目光看向头顶之上的太难空,目光深邃,像是看穿了千万李虚空之外的无尽星空,下一刻,姜明一步踏出,身影已经扶摇直上——
“我时常在想,浩瀚星空,里面会有什么!”
天地间留下姜明的声音回荡,但是他的身影已经飞向天外,奔赴星空,这是姜明的选择,直接飞天而去,前往无垠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