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宁采臣不再开口,而是看着妖皇,他能说的都说了,也做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让步,接下来怎么选择就是妖族的事情了,他给出了自己的底线,妖皇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一种优雅高贵,紫色的眸子看着宁采臣,宁采臣也不退却,和妖皇双眼对视。
双方目光对视,足足过了好半响,却是妖皇先笑了,开口道——
“陛下如此有诚意,我就代我妖族先谢谢陛下了,我会让帝天代表我悬空山向晋国递交降书,不过也希望晋王陛下能说到做到,对两族一视同仁。”
说完,妖皇将桌上的茶端起来,向宁采臣举杯示意,宁采臣也拿起茶杯,和对方在虚空轻轻虚碰了一下——
“前辈放心,只要妖族真心投靠,不做出出格的事情,我宁进之也自然一碗水端平。”
宁采臣开口,对于妖族,他确实没有什么歧视或者敌视的心里,他并非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怎么说自己老婆还有两个是妖,只要对方真心臣服晋国,不搞小动作活着破坏晋国统治什么的,他自然不会没事搞妖族,当然,如果对方不识好歹那也就不要怪他了,这算是给妖皇的承诺,但也是提醒。
“那,预祝你我两族未来相处融洽”“相处融洽!”
妖皇和宁采臣再次举杯以茶代酒共饮了一杯,脸上都带着笑容,两人或许心思不同,宁采臣是想兵不血刃拿下悬空山,妖皇则是为了妖族的未来考虑,现在人族势大,他也只是一缕生魂,而且越来越虚弱,这次之后下次还能不能醒来都是问题,宁采臣又登临半帝,甚至未来更进一步踏足他这个层次也不是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妖族和人族继续敌对下去,到头来他们妖族很可能就是灭亡之局,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两者之间,虽然心思不同,但是这一次,意见想法却是不谋而合,人族和妖族和平共处,虽然是新尝试,但未必不是一条新出路,崭新的开始。
“在你身上,我倒是看到了轩辕的影子,一样有一颗杀戮之心。”
“杀戮虽然不一定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但很多时候,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宁采臣微微一笑,对于妖皇说的他杀戮之心强,心里并没有过多在意,不置可否的笑笑,若是杀戮能解决问题,他从来不介意杀戮。
“你这句话当年轩辕也说过。”妖皇再次开口,看着宁采臣,紫色的眸子中不由得笑意更盛了几分,恍惚间,他又想到了当年来这里的人皇轩辕,不过那时候的轩辕比现在的宁采臣身上的杀心还要重,浓郁的杀气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虽然两者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
当初来这里的人族皇者有八个,但是人皇轩辕却是给他印象留下最深的人,杀心极重,同为人族的皇者,但唯有轩辕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杀戮所化,现在的宁采臣也给他这种感觉,虽然宁采臣现在的气势和杀气远远不能与当初的轩辕比,但是他能感觉到,宁采臣和轩辕属于同一类人,心底下都有一颗杀戮之心,这种杀戮并不是让他们迷失,只知杀戮,而是让他们坚信杀戮是解决事情的最有效手段——以杀止杀!
感受到妖皇的目光,宁采臣则是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倒是没想到妖皇会把自己和人皇扯到一起,而且还划分为一类人,他没有见过人皇,毕竟是上古时期的末代皇者,时间相差的太远了,不过对于人皇的事迹宁采臣倒是听过不少,在古籍中也有不少记载。
和妖皇说的差不多,人族的几位皇者中,人皇确实是杀戮最重的一位皇者,记载中人皇征战一生,杀生无数,轩辕剑更是被称为天下第一杀剑,其中最为著名的一战就是人皇以蚩尤的那一战,不过具体的情况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毕竟没有人见过,只有古籍上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
岁月是条大河,有太多的历史和事迹再大河中埋没,很多历史真相,后事都已经不能得知。
至于自己与人皇是不是同一类人,宁采臣并不是很上心,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有自己的世界观和生活理念,他只遵循自己的心就行了。
“不知前辈可否给采臣说说我人族几位先贤和远古的事情。”
宁采臣主动开口转移话题,也说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妖族的事情已经解决,现在又有妖皇这样一位古老的存在在眼前,他自然想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人族的几位皇者,为何晚年都消失了,去了那里,还有远古,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问题,宁采臣都想洞悉,若是以前,大敌当前,他自然没有关心这些的心思,而且也不一定有资格,但是现在,他登临半帝,君临天下,屹立当世绝顶,已经有了这个资格。
人族的几位皇者晚年消失,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一直是个谜,还有远古,那个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多帝并存的辉煌大世都走向了落幕,甚至出现历史断层,连那个时代发生了什么后人都无法得知,难以想象,远古时代到底发生什么。
宁采臣目光灼灼的看着妖皇,他有强烈的求知欲,真的想洞悉远古之秘。
“其实,远古发什么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妖皇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宁采臣表情一愕,只见妖皇紫色的眸子恍惚,似乎在回忆——
“在远古时期,我就已经死了,仅仅留下一缕生魂附在妖皇钟上混混沌沌,等我醒过来,远古已经落幕了,很多东西也都没有记忆了。”妖皇开口,告诉宁采臣事实,他早在远古时期就已经陨落,就是这缕附在妖皇钟上的生魂,苏醒过来的时候远古都已经落幕了,而且关于远古的记忆,也记得的不是很多。
“我只记得,那时候,天地间有强敌入侵,大战席卷每一个角落,我印象中的最后一战,入侵的强者打到了天庭,鲲鹏自爆,击沉天庭三十三重天”
妖皇开口,回忆远古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还记得的东西真的不多了,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画面,紫色的眸子闪烁不定,在回忆昔日的情况。
宁采臣没有开口,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但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哪怕妖皇说的只是记忆中的琐碎记忆,但是也让他难以平静,鲲鹏自爆,击沉天庭三十三重天,鲲鹏是谁,当时妖族天庭三位证道强者之一,却被逼的自爆,天庭为之崩碎,可见那一站的惨烈,虽然妖皇只记得鲲鹏死去的惨景,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而言,那一战,恐怕妖族的三位皇者都陨落了,天庭也随之崩碎!
宁采臣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惨烈的大战,才能让强大如斯的天庭都在大战中崩碎,甚至妖族的三位皇者都随之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