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能够起来,还是大撒银子,兵马又强横,所以朝廷封其为南安伯,福建总兵,以作安抚。
但这样的地方军阀,犹不受喜,被针对是在所难免的。
“这点事你不用担忧!”
钱谦益摆摆手道:“你父在福建树大招风,这是早就有所预料的,安心为国镇压海贼才是。”
“福建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能乱来。”
郑森心中这才有了底气。
他当然明白,父亲掌控福建海域,无论是去南洋,还是日本,那些士绅们总要倚仗他,自然不可能动自己的钱袋子。
“老师,听闻云南西贼势大?”
郑森耳听着国子监传来的消息,不由得试探性问道。
弘光朝廷如今的架子倒是唬人,但来到南京一年多,他哪里不明白,这朝廷简直就是江北四镇的钱袋子,除了要钱勤快,其余的地方一言难尽。
就连在湖广,还有个豫王在折腾,不买朝廷的账。
“小事。”
钱谦益云淡风轻地说道,似乎又晓得自己这个弟子人脉广阔,又补充道:
“云南懈怠多年,被西贼钻了空子,土司问题也复杂啊!”
他并不想透露太多。
而郑森闻言,却觉得好笑。
南京朝廷就是个筛子,稍微花点功夫就能打探到,晚半个时辰又何妨?
又聊的些乱七八糟的事,郑森这才告辞。
而郑森回到马车,神色一变:“打探到了吗?”
“几个杂毛贪心不足。”
车厢中的大汉憋屈道:“公子,就这么由着他们?白花花的银子,伯爷也挣得不容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郑森沉声道:“我老师这边会按下的,这件事也算是提前结束了。”
叹了口气,郑森在南京多时,万分的明白父亲将自己送到南京的必要性。
若是没有钱谦益遮风挡雨,他不时的撒下金银,富得流油的郑家恐怕日子绝对不好过。
“公子,伯爷手底下三千条船,数万弟兄吃食,还怕这朝廷不成?”
大汉嘟囔道,这段时间着实憋屈的厉害。
“人多有什么用?”
郑森瞥了其一眼,警告道:“海上的鱼还能上岸不成?离了福建去大员,你想去?”
听到这话,大汉立马就不吱声了。
大员(台南)那里蚊虫叮咬,啥都没有,去了只能活受罪,哪有大陆舒服。
郑家这几万人看着唬人,但只强在海上,一旦上了陆地,在堂堂正正的大军面前,只能送死。
“去给我请个病假吧!”
郑森悠悠地说道。
“公子,你要回去了?”大汉激动道。
“不,咱们去湖广看看!”
郑森目光炯炯。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与自己同年的男人凭什么打下如此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