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在贵州已经待了一年,听闻北方河套都收服了,云南依旧默默无闻,陛下怕不是将咱们忘在贵州了吧?”
“住口!”
朱勐脸色一变,呵斥道:“陛下心思岂能妄议?”
“末将知错!”
李定国心头一禀,忙拱手拜下。
“回去吧!”
朱勐没了兴致,看着其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摇头:“终究是草莽出身,还得多调教才是。”
不过李定国倒是一句话说到他心坎了,白白在贵州待了一年多,随即整备军户,清剿生番,但到底是入不了皇帝和朝廷的眼。
就是慢慢种田,此时的贵州不过百万人,甚至比不过云南,只能等死。
收复云南,刻不容缓了。
罢了,他取出密匣,书写一番众将士的心思,又提出缺粮之困,又几句透露自己的心思,这才让人送往北京。
海运的畅通,让书信来往方便,快船离粤北上,仅仅一个月功夫,密匣就到了皇帝手中。
“云南——”
密匣书信不需经过通政司,直达皇帝近前。
这就是密折制度。
后世康熙将其开创,所授不过百八十人,而雍正将其发扬光大,扩充至数百上千人。
这就是为何雍正累的喘不过气的缘故,光是这些密折,就足以把他折腾的欲死欲仙。
偏偏密折的内容不能给人看,且多是一些请安的废话,只能自己经受,自己种下的苦只能自己受。
对于朱谊汐来说,这种受罪的活他才不干。
密匣如今所授不过数十人,遍及各衙地方,都是心腹之人。
朝臣官僚们也知晓这些,结党之势锐减,保不齐你刚言语,人家就上奏皇帝,拿你的官帽来升官发财。
“云南?”
朱谊汐一怔,回过神来。
这段时间忙着迁都和整备边军的事,把云南都忘了。
这样说来,孙可望在云南种田三四年了,也该动动了。
闯贼打得遁走,西贼也不远矣。
“命参谋司制定进军章程。”
皇帝一声令下,许久未动的参谋司立马忙得人仰马翻。
打仗,打得就是规划与后勤。
如军粮合该多少,从哪里筹措,器械够不够,火器如何,又该转腾多少的民夫,骡马搬运,这些都需要参谋司制定出来。
当然,未虑胜先虑败,一应的后勤物资兵马也得提前准备好,准备接应。
一个大致的规划出来,皇帝就让内阁去草拟圣旨,征战的诏书也得严整。
六部、地方衙门也不能休息。
兵部得考虑增派多少兵马,器械支持后续的发展,户部则考虑各省存粮,礼部则准备安抚云南宣慰司,工部则准备对云贵的道路修缮工程,吏部则开始谋划任免官吏,以求最短时间内安定云南……
五军都督府也难闲下,云贵地区还有军户,正好是他们应该管的。
一通忙碌,最后发觉,钱已经超了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