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寺庙包围住。”
曾英也不含糊,直接吩咐道。
于是,这只大军将整个寺庙团团围住,惹得喇叭们一片哗然。
曾英直接闯入,厉声道:“满清奸细混入到寺庙之中,已经困住了大喇嘛,我等得信之后,特地来此营救,快开门。”
门内,眼见出了差池,察珲多尔济走出,大怒道:“胡说八道,整个寺庙之中只有我,哪里来的奸细?”
“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想要挟持大喇嘛。”
“各位喇嘛们可不要信他。”
“我跟大喇嘛一向亲善,怎么会挟持他?”曾英冷笑道:“我看你是贼喊捉贼吧。”
“胡说,我是他的亲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会害他?”
察珲多尔济竖起手指,跳脚道。
“那你让大喇嘛出来。”曾英笃定道:“只要让大喇嘛,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你我的冤屈,也肯定会被证明洗刷。”
这时候,一个个的大光头,一双双的明亮眼眸,都看向了察珲多尔济。
察珲多尔济目光四望,顿感骑虎难下。
这时,一个富态的喇嘛走出来,
赤巴,即汉传佛教的主持,负责寺庙的日常工作。
“大喇嘛只是昨晚睡迟了,偶感风寒,已经在休息了,此时不方便露面。”
“毕竟,若是吹着了风。谁担待得起?”
听得此言,曾英直接道:“大喇叭一向洪福齐天,必有佛祖庇佑,一直都身体康健。”
“你休要蒙骗我,若是再不让大喇嘛出来,我就派兵攻入寺庙营救了。”
听得此言,察珲多尔济气得直打哆嗦,望向了赤巴,后者一副难为的表情。
两人交头接耳的商量起来。
这时,曾英也懒得理会,直接让士兵撞开了大门,闯入了寺院之中。
这下,就像是油锅之中加上了冷水,瞬间炸开。
大量的喇嘛胆颤,惊恐万分。
而察珲多尔济则在一众僧兵的护送下,慌忙逃窜。
“逃?逃得了吗?”
曾英不屑道。
要不怎么说蒙古人心眼不多,即使是贵族,也比不得汉人。
对于寺庙如此重要的地方,尤其是还拥有着僧兵这样的武装,他怎能不重视?
寺庙内外,早就布满了眼线。
区区一个李代桃僵,能蒙混几时?
很快,在大军的搜查下,被困住的哲布尊丹巴很快就被解救出来,而企图逃跑的察珲多尔济,也被抓到。
这时候,他挟持大喇嘛的行径,立马在整个寺庙显露。
而哲布尊丹巴愤慨之下,言语一切由曾英处置。
虽然话说出后就立马心生悔意,但曾英如获至宝。
立马当场宣布察珲多尔济的恶行,然后废黜其汗位,改由其幼弟年仅十岁的丹珠尔为土谢图汗。
好家伙,直接改掉了世袭。
明知道其为了掌控土谢图汗部,但哲布尊丹巴却只能硬着头皮认同。
作为交换,察珲多尔济被放逐到了北京,恐怕终极一生再也无法回到草原了。
最后,哲布尊丹巴提出了条件:“大汗年幼无知,为了怕他再赴前汗旧尘,不如在寺庙中修行至成年如何?”
“大喇嘛佛法高深,自无不可。”
得了好处,曾英自然不会卖乖,一口气答应下来,甚至还决定买一送一:
“索性直接出家吧,待到成年之后再还俗!”
“不如直接形成定例,日后每位大汗,都得入寺庙学习数载。”
哲布尊丹巴哑然,随即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这不仅能够加深佛教在草原上的传播,更是有利于大喇嘛的权威塑造。
至于土谢图汗部的数千游牧兵马,大喇嘛想去宣讲,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曾英拒绝了。
他带着一如既往的猛烈,直接将徘徊在附近的骑兵一股脑包圆。
迅猛而又激烈,同时又极快。
蒙古骑兵哪里是明军对手,片刻就败下阵了,不得不屈服。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事,让曾英接收土谢图汗部时,省却了不少的工夫。
只有拳头和刀,才是最让人讲理的。
入得库伦后,曾英彻底掌控了土谢图汗部。
由此,其直接掌握的牧民,超过了两万帐,再加上一些游散的附庸部落,其威势,不下于当年的土谢图汗部。
这时候,才像是真正的驻蒙大臣。
满清听得此动静,立马为之震怒。
但谁知,雷声大雨点小,一直不见动静。
奉京城中,顺治抬首望天,满目的愤慨:“真是胆大妄为。”
一旁,陪伴的则是汤若望。
作为深嵌入满清权力中心,掌控天文历法的西人,汤若望在顺治的心中非同一般。
“皇上,这在分封八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汤若望低头,沉声说道。
在鲸吞下车臣汗部,以及击溃两汗联军后,面对偌大的漠北地区,满清力有所逮,根本就无法建立郡县来治理。
在这种情况下,承认原有的部落,那就等于白打,所以只能让八旗领部,散居草原。
当然,最核心的上三旗,汉八旗,则一直在奉京待着。
如今,统治都是稳固的,但恶果却初显。
面对朝廷要求出兵的要求,贵族们一个个推推搡搡,六七成的人想要推延。
无它,漠北实在是太大,即使曾经吞噬了大量的部落,但八旗贵族的核心利益,仍旧未被侵犯。
在这种情况下,和睦相处就成了主流。
再不济拖延些许时日也成。
甚至,某些人还言语,漠北太大,即使打不过,也能带着部众逃跑,换个地方游牧就是。
顺治也无奈,只能顺从。
如果强行驱动,八旗离心之日就不远了。
“这般情况下,何时才能打回中原啊?”
顺治呢喃着。
明知道这是个梦,原本以为距离拉近,但此时却感觉愈来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