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察哈尔、黑龙江、辽东各派遣一万骑兵集合。
由此,在辽河之上,明军共集结的六万骑兵,两万蒙军,合计八万人,想要一股脑地向着北海出发,消灭满清。
而这时,鳌拜终于从贝加尔湖赶到了科尔沁草原,目睹了明军的征伐,一时间大为气恼。
四万人对八万人,他并非如此无脑。
但如果让他就这般轻易退去,他又不甘心。
一只运粮队缓缓而行,将辽东和吉林的粮食输送至大军中。
突破,天地之间有一种沉闷的隆隆声,并不大,但仿佛从天上地下冒出来的无孔不入,无论什么角落都听得见。
原野上,积雪在阳光下白得刺眼,黑鸦鸦的一大片人马缓缓向这边靠近粮队。
鳌拜露出笑容:“杀——”
上万大军向着粮队杀来,上百辆马车立马惊慌起来。
旋即,一辆辆马车被横置,组成了一道初级防线。
不料还没靠近,就响起了一阵破空声。
“噼里啪啦……”一阵弦响,弩矢迎风飞了过来。
飞驰的马背上时不时就有人惨叫着滚落下去,摔得砰砰直响。
前军冲起来了无法马上停下来,迎着弩矢冲至再迂回,骑射纷纷放箭。
这时,火枪声又响了,噼里啪啦硝烟弥漫,声音十分大,吓人得很。
不过没打中几个人,反而是吓得清军不少的马儿惊慌起来。
鳌拜则毫不犹豫,继续让骑兵冲击。
很快,如海浪一般的骑兵拍打着这道简陋的防线,消磨着其士气,片刻工夫就找到的漏洞。
“冲——”
洞口不断的放大,防线瞬间溃败。
鳌拜没有去追击那些溃军,而是直接打开粮包,看到了那些炒粉,忍不住尝了一口。
又咸又腻,但不可否认这是上好的军粮。
“每人带一包回去。”
很快,粮食就没了小半。
剩余的鳌拜则直接让人点火烧掉,绝不留给明军。
“好哇!”尤世禄这时候也发觉了鳌拜的举措,但他并不心头,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
“打劫军粮,又搬运了部分走,看来建奴缺粮。”
心中有力定计,尤世禄立马就改变了决战的心思,反而不断地下达军令:
“每次运粮队伍要五千骑兵护卫。”
“调遣万骑作巡查粮道,时刻支援。”
“另外,所有的部落不准支援,或者售卖任何一只牛羊出去,无论其是否给满清。”
“就算是病死了,也得给我送到帅帐来。”
“老子困死你。”
尤世禄露出得意地笑容。
在如此辽阔的科尔沁草原,水源并不缺乏,但牛羊牲畜和粮食最缺。
据他估计,满清的军粮必定不够,所以只能劫粮。
果然,没几日功夫,鳌拜就感觉到了难受。
明军就像是个刺猬,根本就捞不到好处。
他这几万大军愈发的缺粮起来。
如果是在春夏,青草旺盛,还能驱赶牛羊随军,但如今积雪未消,谈何喂养?
“如今之际,只能借粮。”
和塔沉声道:“那些部落不知羞耻,归顺了明军,咱们去他们的部落借粮,也是理所应当的。”
鳌拜瞥了一眼和塔,陷入了沉默。
在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愿意借粮。
这里所谓的借,不过是抢罢了。
但如果让他就此离开,他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即使他再傻,也明白此时一退,科尔沁诸部怕是真的被其收入囊中了。
如此,大清就失去了东面的屏障,明军可以肆意的打探消息,甚至突袭北海。
“借——”
鳌拜咬着牙道。
在目前这种困境,这是唯一的出路。
只要赶跑了明军,大不了日后再补偿一二便是。
科尔沁诸部是大清的好狗,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没几天功夫,清军就袭击了大小十来个部落,抢夺来数万头牛羊。
人留下,牛羊牲畜带走,这跟屠杀没什么两样。
可以想象,再等一些日子,春暖花开之际,积雪融化,这群牛羊就会繁衍,给其带来源源不断地牲畜。
再不济也能等来满清的支援。
待北海郡王布达里和察哈尔郡王阿布达将这个消息告诉尤世威时,后者毫不掩饰,露出了笑容。
“两位郡王莫要操心,建奴这是取死之道。”
尤世禄站起身,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
两人一脸懵,着实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北海郡王诧异道:“大将军,满清依旧留在科尔沁,犹如一道墙,阻隔了咱们前进北伐的道路,一日不除,咱们就一日动不了。”
“这有什么好处?”
尤世禄收敛起笑容,摊开了一张地图。
这是多年来,靠着商人们的打探,初步画出来的科尔沁地区,往西则是喀尔喀诸部,以及大兴安岭以西的地域。
而在其中,满清所占据的地盘格外显著。
“科尔沁大草原上,各大小部落如棋子一般散开,谁也不知道科尔沁有多少部落,他们是否承认自己为科尔沁人。”
“但,只要满清肆意袭击部落,劫取牛羊的行径一传开,以往那些对满清有好感的部落立马会警惕开来。”
“到时候,满清在科尔沁草原就不会再有向导,眼线。”
“人心向明啊!”
两人恍惚中有些懂了。
尤世禄突然大方起来,将一些军粮借度给被上的部落,让其渡过难关。
于是,在科尔沁草原上,满清进行抢劫,明军进行散粮,人心不自不觉就掉了个。
鳌拜突然发觉,自己的大军突然就像陷入了泥潭,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寸步难行。
因为大量的部落已经成了明军的眼线,随时告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