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p>

老夫人远远在院子外面望了一眼，瞧见暮月如今的情况，又见锦辰俨然情根深重，眼里心里只此一个的样子，也是深深叹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p>

下午阿厌和阿妈来看他，他们是有经验的，压根就没想过要进院子，隔着些许距离看见暮月没事，又得知三五天后剧毒便会彻底消散，欢喜得不行。</p>

等到第二日夜晚，蛇纹已经消退到脖子处，离心口末端的距离越来越近。</p>

暮月的神智也不再过于木讷，但仍旧排斥除锦辰和阿妈之外的任何人，能够靠近的也就只有锦辰。</p>

深夜。</p>

暮月最先听见房门外不远处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很微弱。</p>

他突然睁眼，从锦辰怀里坐起身，锐利盯向门外。</p>

“不用管。”</p>

锦辰抱着他继续睡，“他们进不来。”</p>

暮月却还是有些焦躁，生人混乱复杂的气息让他十分难受，迫不及待想要驱赶杀戮。</p>

“不…”</p>

“阿兄，杀了他们，我去。”</p>

锦辰：“……”</p>

大半夜的！</p>

不睡觉出去打打杀杀干什么！</p>

锦辰睁眼看他，“真要去？”</p>

暮月点点头。</p>

“那你去吧。”</p>

锦辰掀开他的被子，“注意安全。”</p>

暮月：“……”</p>

阿兄确实没说要陪着。</p>

暮月咬了咬唇，纠结望了眼锦辰，而门外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隐约能听见几声低语。</p>

暮月还是去了。</p>

外面更吵了，刀剑相撞，惨叫声连绵。</p>

又因为是锦辰的院子，便是老将军都没打算过来。</p>

奈何锦大将军是在战场上厮杀的，比这更混乱的环境都有，睡得丝毫不受影响。</p>

而外面。</p>

暮月凑近听了，才发现这伙人是什么右相的杀手，保不住右相也要拉着锦辰一块死。</p>

暮月现在的脑袋瓜不足以支撑他想这么多。</p>

但提炼到一件事：这伙人要杀手阿兄。</p>

本来就凛冽的杀意在意识到这件事后更甚。</p>

暮月还穿着白色中衣，墨发披泄在肩后，脖子上的蛇纹在月色下格外赫人。</p>

他就这么冷冰冰站在院子里，逐渐靠近那伙杀手，听见被吓到的低呼声后迅速出手。</p>

先夺剑，再杀人。</p>

绿瞳在暗夜里甚至像是隐隐散发着幽光，紧盯猎物便不可能再放弃。</p>

鲜血喷洒，哀嚎声此起彼伏。</p>

半柱香时间。</p>

暮月丢掉利剑，幽幽望了眼在院门口准备进来收拾尸体的府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