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不屑的冷哼一声。
“还能为了什么,无非是遮掩做的一些恶事罢了。他们家是干这一行的,那里面的姑娘,有几个来历是清白的,不定期的往衙门里交点钱,他们家犯的这些事,够死好几百回的了。”
李安眉头挑了挑。
看来这个崔家不简单呀,回头有空去溜达溜达,说不准能接到刺杀任务。
“咚咚咚……”
“头,老爷让你把口供拿过去,待会儿要升堂。”
就在杜远给李安讲,这钱另一层含义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知道了,让兄弟们把犯人和证人全部带过来。”
谈话被打断,二叔也没打算继续聊下去,对着外面回了一句,拿起一落口供,对李安道:“走,一起过去,你也看看衙门审案的程序,等回头当了捕快,也不会两眼抓瞎。”
同样也有心想过去,看看古代是怎么审案的李安,痛快的应了一声。接过二叔递过来的口供,跟在了二叔身后,前往了前堂。
古代县衙审案,有大堂和二堂。
大堂审案,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门口挤了一大堆围观看热闹的人。
如果在二堂审案,那除了状师和原告被告之外,只能负责此案的捕快衙役能进入,其他无关之人,包括衙役在内,全部禁止靠近。
李安本来是没资格来的,不过谁让他有一个总捕头的二叔呢。
“升堂!”
随着当班捕快一声大喝,两排站班衙役,顿着手中的水火棍,口中低喊着堂威。
“罪无~无罪~”
“哗啦~哗啦~”
伴随着堂威声,两名衙役拖着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的章文,走进了大堂当中。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两班衙役统一停下了喊声。
李安借助身边柱子的遮掩,往堂上看去。
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公堂上的一个大牌子。
明镜高悬!
看着这牌子,想着二叔刚才讲的收钱的事,李安觉得这块牌子,应该换成招财进宝。
在牌子下方,李安见到了一名身穿朝服,中年发福的胖子。
这胖子,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
只可惜他那一双眯眯眼,李安没有看出任何威严,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在公案下方,依次放着三张座椅。
前两个位置,坐的正是各收了五百两银子的县丞县尉,后一张椅子,坐的是一名白发苍苍文士。
“赵哥,那老头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县丞、县尉,李安以前跟着二叔见过,这白发老头他却没见过。
站在柱子另一边的一名衙役,看了一眼那老头,小声回道:“章文是有功名在身的,虽然只是最低级的童生,但也跟普通百姓不一样。
那位大人,是咱们泰安县学政官员,是县尊大人请过来的陪审。”
李安恍然的点了点头。
他这才想起来,古代的读书人身份地位都是很高的,特别是那些有功名的书生。
哪怕就算是犯了案子,县官也不能说定罪就能定罪。
这需要各县的学政,先解除其功名,才能像普通百姓那样审问。
如果学政那边不解除功名,县衙这边就无权审理,更别说抓人了。
“啪!”
一声震耳的惊堂木响彻在大堂,中年发福的县令,瞪了一下他那眯眯眼,看着瘫跪在地上的章文冷声喝道:
“堂下何人?”
在牢房里被一些老油条吓的有些惊魂不定的章文,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县令,以及站在两边,脸冷的能刮下霜的捕快衙役,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小…小…小…生,章…章…文…”
学政那边派来的老夫子,见章文如此不堪用的模样,失望的摇了摇头。
如此模样,真丢读书人的脸。
“章文,你可知罪?”
章文如此模样,县令也没在意。
当了两年的县令,这样的场景见的太多了。
别说这种说话结结巴巴的情况,就是屎尿齐流的他都见了不少。
一上来就被问罪,章文身体又哆嗦了一下。
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就往老夫子那里扑去。
“先生~先生~救我,先生救我呀,他们是诬陷我的,他们是诬陷我…我真的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啊!”
可他刚爬了几步,就被站在他身后的一名衙役,一脚踹倒,然后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混账,大堂之上,胡言乱语,大喊大叫,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来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