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稍稍侧过头，平静道：“道森医生，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吃了乌羽玉仙人掌？</p>

药房钥匙是芙蕾雅给我的，她喜欢我，如果她在配合你们演戏，为什么要把有毒仙人掌，和戴安病历放在一起。”</p>

道森医生停顿片刻，扭头看向佩拉院长，众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默默加快所有动作，打开手术台周围的各类仪器。</p>

“这一切，仍然是幻觉。你们并不真实存在，而是现实世界的威廉，在生死弥留之际，所见到的记忆碎片。”</p>

呼吸面罩下，李晟嘴角上扬，抵抗着严寒刺痛，平静道：“我相信威廉，相信他的判断，也相信他的越狱计划，真的能够成功。”</p>

佩拉院长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护士长拿着注射针筒表情慌乱，道森医生试图去掰呼吸面罩。</p>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p>

李晟卷起舌尖，挑起藏匿在舌头下方的【超硬超劲爽薄荷糖】，夹在后槽牙间，重重咬下。</p>

咔嚓。</p>

薄荷糖应声碎裂，崩碎糖片散落在口腔中，散发直刺灵魂的强烈刺激。</p>

无影灯光芒大放，眼前一片苍白。</p>

李晟像是被一辆高速列车正面撞击，身体、灵魂高高飞起，重重落下，砸回到手术台上。</p>

白光散去，重回现实。</p>

此时此刻，他仍然躺在手术台上，手脚均被束缚。</p>

佩拉院长、护士长拉奇德、道森医生等人，还站在手术室里，区别在于，透过手术室门口的玻璃窗，能看见外面是白天。</p>

“别怪我”</p>

道森医生小声低语着，手里拿着一根金属尖锥，走向李晟。</p>

额叶切除术，医学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手术之一，同时也是二十世纪前期精神病院对精神病人的惯用手段。</p>

将尖锥顺着眼窝底部，插入大脑，挪动锥子来切除额叶。</p>

被切掉额叶的患者，将失去许多正常功能以及大部分性格，如活死人般温顺呆滞。</p>

讽刺的是，手术的创始人莫尼兹却因此获得了1949年的诺贝尔医学奖。</p>

“别怪我，我是和你达成了约定，但没想到院长把手术日期提前了。”</p>

道森医生的嘴唇嗫嚅，无声地自言自语，想要降低心底的负罪感。</p>

“我不怪你。”</p>

李晟的声音突然响起，道森医生霎时愣住，手中尖锥坠落在地，“你，你怎么醒着？我们明明电击了”</p>

“电击了我的大脑？”</p>

李晟撇了撇嘴，“这点电量，连我平时摸电门都比不上。”</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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